大郎,你负我姐姐,害她性命……我要将你千刀万剐……哈哈哈……碎尸万段……” 他不打了,只笑,一直笑,疯狂的大笑。 突如其来的变化,令众人不知所措。 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原来那小儿是个疯子。 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小儿笑声不止,自然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可他没法子控制狂躁的情绪与笑声,面部表情扭曲着,又笑又哭,“哈哈哈……萧大郎……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我为什么要笑?哈哈哈……你害我,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为什么要笑?” “轰”一声,大家都在笑。 原想等待秘辛揭晓,结果只是闹剧。 “可怜见的。”萧乾轻缓的声音,似含了悲天悯人的情怀,“薛昉,把这小哥带下去,给些吃的,回头我给他治治病。” “喏。”薛昉看了这么久,就等他一声令下,大步过去抓住比他矮半个头的小子,很顺利就带走了。 僵局被打破,那小儿尖呼声还在,可萧府的脸面却找补回来了——先前不管是把他叉出去打一顿,还是抓起来交给官府,说到底都是萧家自己找台阶。 有这样一场,大郎曾经负心于人,或者他曾让一个女子失了名节还失去性命的事,都会让人产生很多联想,损害萧氏最为在意的声名。 可若那小儿是个疯子,自然另当别论。 墨九有点想笑——这萧六郎整人,比她还要缺德。 只不知,有几人看出是他干的? 萧运长瞥萧乾一眼,松口气,拱手向喜堂上的来宾道:“让诸公见笑了!今日犬子大喜,礼已成,还请诸公移步赴宴。” 说罢他似是为了挽回颜面,朗声大喊道:“朱四,去搬两坛梨觞来,为诸公压压惊。” 朱四应着去了。 很快,他又匆匆回来,与萧运长耳语了几句,神色略有些不安。 萧运长听了他的话,面色一变,可迟疑良久,却没有因为价值千金的梨觞少了几坛而着恼。 他只问:“人在何处?” 朱四道:“晨时已离府。” “他若为酒而来,送他几坛也就罢了,只怕是……”萧运长想了想,停住话,又冲朱四摆摆手,“下去吧,休得向人提及。” —— 喜房设在南山院。 从内而外,一片大红的喜色。 因新郎倌身子不便,撒帐闹房一事便省了,萧乾把墨九送入洞房,也没继续旁的礼数,便匆匆离开。 蓝姑姑对墨九说他在外面招呼宾客,墨九却不怎么信。 毕竟今儿不是萧六郎成婚。 依他那性子能代为拜堂估计都死了一千万个细胞了,再让他去招呼客人,那不如直接把他杀了——不,他不如直接把人杀了。 萧六郎不喜接近女人。 这一点,墨九早就发现了。 他居住的那个乾元小筑就很变态,从里到外没有一个女人,就连旺财也是一只公狗。 原本她的婚仪就只走个过程,萧家人这个时候都在忙着打点宾客,理顺四乡八里的复杂关系,与朝堂臣公打交道。于是婚宴就变成了一个交游的圈子,墨九这个新娘子,入了洞房,也就没人理会了。 做了真正的大少夫人,老夫人又为墨九指了几个丫头来身边伺候。但墨九不习惯与陌生人相处,让蓝姑姑把她们撵到外面去吃喝,只留下她与如花婆两个人。 墨九坐在床沿,一把拉下盖头。 “可算都走干净了,差点闷死我。” 蓝姑姑与她相处得久,神经已锻炼得大条许多,觉得这姑奶奶能等到这时才掀盖头,已是托了上天的福。她原本想说不吉利,可仔细一想,她家姑娘这都第三桩姻缘了,又怎会吉利? 如花婆少见墨九,对她的认知还停留在以前那个人身上,上前捡了盖头便要重新为她盖上,“大少夫人,这可使不得……” “有什么使不得?莫非你以为会有人来给我掀盖头不曾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