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的问题——会什么很多人都会向往至高无上的权力,上了一层台阶,还想再上一层台阶,非权力巅峰便再也停不下来。 权力的巅峰,真的可以将一个人的成就感和人生爽点推到极致。 可那个权力的巅峰,是萧六郎要的吗? 想起天隐山上偷听到的那些话,她脊背暗自生寒。 权力虽好,可也令人生畏啊! 默默想着,走在去茅厕的路上,她闲闲地观察着风景,同时也在看临云山庄的庭院布置。她发现这里的假山亭台都遵循着八卦方位,很有些意思。 除此之外,在庭院的四周,还有八间按八卦方位建成的屋子,与其他屋子有些不同,每一间屋子的外面,都有二至四名墨家弟子守着,似乎别有用途,只不知做什么用的?她观察着,又不免感慨,墨家果然还是墨家,没有钜子也没有受到影响。这一瞬,为了她家祖师爷,她的私心里也其实希望左右两派能摒弃前嫌,共同开创墨家盛世…… 这般一想,方姬然坐上钜子之位,也算好事一件。 一边慢行,一边想着,直到步入庭院深处,她方觉自己在杞人忧天。 摇了摇头,她失笑轻叹,“唉!” “在叹什么?” 一个清凉得似乎不带人间烟火味儿的声音,揪紧了墨九的心脏。 下意识转头,她循声望去,茂密幽香的腊梅树下,站着一个黑袍飘飘的男人。 “你……” 惊呼着道了一个字,她立马闭紧嘴巴。 萧六郎对他的醉红颜一向有信心,她戴着这个人皮面具,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他又如何能够认得出来?他之所以会上前搭讪,大抵是发现她的身形有些熟悉,又或者她在东寂身边的表现让他生了疑,这个人心思缜密,只是在试探。她此刻断断不能心虚出声。一出声,就完了。 克制着见着他突然涌现的澎湃情绪,她像普通侍女见到他时一样,害羞的小眼神轻轻瞄他一眼,带了三分畏惧七分害怕,怯怯朝他福了福身,便匆匆从他身边的小道跑过去,想要开溜。 萧乾盯着她的背影,目光危险一眯,“阿九要去哪里?” 一声只出现在春丨梦里的“阿九”,用他魅惑轻浅的声音传来,带了一种与性有关的磁场和质感,让墨九如遭雷击,耳朵“嗡”一声响,只觉天地万物都寂静了。 身子僵硬着,她迈不动步。 那个人的声音,专注的表情,一个专属的称呼,直击她的内心,这一瞬,她辨不清那一个梦是真是幻了。腊梅的幽幽清香入鼻,还有属于萧六郎的香味儿,混乱了她的思维,好一会儿,她震荡的心绪方才归位了,吸着那沁人心扉的清香,她慢慢转头。 ……是萧六郎没错。 ……却不是昨夜春丨梦中的萧六郎。 ……他少了邪魅,添了清凉,也多了几丝病态。 在高台上时,她只远远注视了他一眼。这时距离近了,她终于有机会仔细打量他。黑色狐皮的风氅披在他坚毅挺拔的身上,一顶风帽遮了他的头,苍白的面色,眼周隐隐的青色,让他的状态看上去很不好,若非天生冷艳俊美,这气色直接拉到医馆都不冤。 短短一日,这厮是经历了什么? 她狐疑地想着,嘴里“啊…唔……”不停。 看他不多解,她指着自己的嘴巴,歉意地福身告饶,又指了指前方不远的茅厕,尴尬一笑,“唔,唔。” 装哑巴难度太高,她憋得有些感慨。 他静静看她的表演,一步一步,慢慢走近,带着说不出的强势与威仪,直到站到她的面前,他方才慢慢脱下头上的风帽,将墨色的束冠显露在她的面前,一头黑发绾得很整齐,无一丝凌乱。这个人不管走在哪里,不管有没有生病,都很注意形象,一丝不苟,这让墨九稍稍稍稍汗颜……还有一丝冲动。 她很想扒开他的风氅,看看他腹上可有那一道刀疤。 这冲动稍纵即逝,因为萧六郎严肃的面孔,没有半分旖旎。 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幻想而已。 收回心神,她睁大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