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儿萧乾不是第一次干。 墨九相信他会干得很熟练。 之所以先交代清楚,是她害怕他在“阴阳杀”毒性未明的情况下顾及她的安危,不肯下手。可如果让她像尚雅或者玉嘉她们一样,在这么多男人面前发骚发浪,她宁愿死了算了。 萧乾低头看她,对视片刻,“嗯”一声。 他是了解她的,墨九微微一笑。 被他们目光排斥在外的墨妄,静了片刻,终是忍不住插了嘴,“钜子也没有发现吗?” 有发现她就不会交代“后事”了。 墨九敲了敲脑袋,仍在郁闷先前被打断。 有时候念头过去了,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可她不能这样说实话,那会让大家都没有信心。 她是矩子,所有人都在盼着她。 仔细一想,她道出自己的推论,“阴阳杀的毒气是越接近高台时越浓郁,我以为毒源就在这个冢、石碑或者八根柱子上。如今石碑和冢都仔细看过,并没有发现可以‘漏气’的缝隙,那希望只有在柱子上了。” 慢慢抬头,她看着高达数丈的巨柱。 “毕竟柱子这么高,下方没有,不代表上方就没有。” “钜子是说?上面?” “对。” 墨妄也跟着墨九抬头观望,柱子上面的形状、大小与下头一般无二,看上去没有任何区别。可这也是每个人都有的惯性思维,找东西只在看得见的地方找,不会注意头顶上。就算柱子没有问题,那柱子的擎顶处哩?只要是机关,总有蛛丝马迹可寻。 “这是个好想法。” 有了方向与突破口,墨妄马上兴奋起来。 墨九怕他心神不定,对着他背影说了一句。 “我对你挑的人不熟,你去找人,我去看方姬然。” 她依旧不习惯称呼方姬然为姐姐。 可不管多不习惯,她依旧是墨九的姐姐。 她毒发至此,若墨九看见也不理会,就太凉薄了。 方姬然比玉嘉毒发更晚,神智也比玉嘉清醒许多,可墨九始终觉得,并非是她毒浅,而是她有着强大的意志力,一直在支撑…… 感觉到墨九靠近,方姬然微微抬了抬头,没有说话,却朝她伸出一只手。那手瘦骨嶙峋,鸡爪子似的干枯苍老,控制不住似的颤抖。 墨九握紧她,想给她力量。 “会没事的,你再忍一忍。” 方姬然也回握着她,连带着把她的手也握得颤了起来,墨九有些心疼她,蹲在她身边,手臂横过去,从她肩膀把她拥住,轻轻顺着她的后背,不经意却发现,她帷帽的下方一角被鲜血染红。 “你怎么了?”她想撩她帷帽。 “没……没事……”方姬然摇头,声音沙哑,吐字不清。 墨九发现那染血的地方,正是她嘴唇的位置,很显然是她为了制止“阴阳杀”毒性对她的浸入,咬破了嘴唇。 “傻瓜,不要勉强自己。”墨九摩挲着她的后背,突地侧目看向戴了防毒面具,精神头尚可的墨灵儿,“看好她,有什么随时过来告诉我……” “我”字还没有说完,方姬然嘴角那一滴鲜红的血液就滴了下来,混合着她含糊不清的声音,落入墨九的声音,“……六、六郎……帮帮我……” 墨九身体猛地一僵。 她不是该叫“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