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些污言秽语缺老大的德了,姑姑可说不出来……使君不让我告诉姑娘,便是不想姑娘烦心的,你又何苦背离他的初衷?” 你又何苦背离他的初衷? 蓝姑姑从来没有什么大道理,可这句话却打动了墨九。 既然萧六郎这样爷们儿,愿意把所有的事情一肩承担,让她像个小女人似的好好将养身子,她又何苦作贱自个儿,让他在与皇帝和整个南荣朝廷周旋的同时,还要花费心思来担心她的小情绪? “好!”墨九点点头。 “那睡吧。”蓝姑姑像松了一口气。 “可是……”墨九摸肚子,“我饿了。” 蓝姑姑:“……” 墨九原就是个饿不得的主儿,昏迷两日,除了喂药和稀粥,胃里再没有旁的食物,先前不喊饿是一直悬着心,如今事情都了解了,一时半会她也帮不上谁的忙,只能管好自己,先大吃一顿再说。 她身子还未康愈,萧乾吩咐过饮食要特别注意,所以不管她嘴里喊了多少道*的菜名儿,端上来的还是只有清淡的几个小菜和一碗肉粥。墨九想抗议,最后还是被蓝姑姑残忍地镇压了。无奈之下,她只能唉声叹气地靠坐着,由着蓝姑姑一勺子一勺子的喂。 她其实可以自己吃的,但手脚酸软,加上好久没有享受过被人喂饭的滋味儿,索性就懒死,由着蓝姑姑折腾,也好让她心里舒坦。 吃完东西,蓝姑姑又亲自打了温热水进来,为她擦洗身子。 一番折腾,墨九身子舒服了,困意也上头了。 “萧六郎还没回府吗?”她打个呵欠问。 “没呢。一大早就去了东宫,想来太子爷伤得厉害,他得费些事儿。”蓝姑姑说罢,又瞥她一眼,“嗳,姑娘就好好歇了吧,不要让萧使君再来操心你了。” “哦”一声,墨九拉高被子,闭眼喃喃,“可我觉着身上余毒未清,还很难受呢?说来也奇怪,阴阳杀的毒,是怎么解的呢……那个玉嘉公主,又是怎么解的呢?” 她心里有一万个为什么,但蓝姑姑根本就没有办法回答她。好在她确实太虚弱,问了几句身子便撑不住了,软在那里,不多一会,便呼吸均匀地睡了过去。 蓝姑姑为她落下帐子,叹口气。 “姑娘好好睡吧……姑姑不告诉你,也是为免你难过。” 宫里头的事,蓝姑姑并不完全知晓,可今日晌午她去灶上为姑娘拿药的时候,一个婆子却说,薛小郎回来取萧使君的药箱时气愤地说了一件事。 那个玉嘉公主在艮墓中毒时,不知羞耻,一声声*“萧六郎”的名字,也不晓得怎的,事情传扬了出去。 现下若萧乾不娶她,不仅玉嘉自己丢人,皇室的脸面也没处安放。于是皇帝召萧使君进宫,是要让招他做驸马的,听薛小郎的意思,萧乾是答应了。 蓝姑姑觉得萧六郎是个聪明人,若是他不愿意做的事,想来旁人也逼迫不了他,哪怕是皇帝也不能。他既然答应了,就必然有他的思量或者无奈…… 原本他做驸马是一件好事,可想到墨九,蓝姑姑怔了怔,坐在床头琢磨了好半晌也没有琢磨明白,只能抚着旺财的毛长吁短叹。 “萧使君若成了驸马,姑娘可怎么办啊!” —— 萧乾回府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回房看见蓝姑姑坐在床边打盹,他没有惊动她,只轻轻撩开帐子看了看墨九,见她也睡得熟,他目光幽幽地凝视半晌,默默为她盖好被子,掩上房门,让人备水沐浴去了。 他是一个有着严重洁癖的人,不管多忙碌,每天的洗浴是不会少的。不过,今儿等水的当儿,他唤了人进来,把墨九醒过来之后的事儿问了个仔细。听人家说,她醒来就要吃,还吃了很大一碗饭,他眉头微皱,无奈一叹。 从净房出来时,见他闷闷地系着袍子,薛昉赶紧上去帮忙,“使君,趁墨姐儿还没有醒,你赶紧去床上歇会儿吧?你守了她两日,也两日没有合眼了。这样下去,怕是撑不住……” “不用。”萧乾擦了擦头发,不等干透,就把帕子丢给薛昉,径直去了墨九的房里。 这一回蓝姑姑听见了脚步声,抬头看见是他,差点没吓掉魂,“萧使君,你回来了?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萧乾摆手阻止她,“姑姑下去歇了吧。” “嗳。”蓝姑姑晓得她能得到萧乾的尊重,被他唤一声“姑姑”,是因为墨九尊重她的缘故,这是托了她家姑娘的福。可她不明白,萧使君应下了陛下的赐婚,到底怎样安置她们家姑娘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