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重看击西忸忸怩怩的样子,摸着脑门一头冷汗,不吭声。击西还想为自己小小的辩护一下,只听“扑嗵”一声,萧乾已脱下甲胄,跳入江水,那动作快得击西与迟重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回神儿。 直到飞溅而来的水浪拍打在击西的脸上,他方才一脸愕然,俊脸儿上写满了不敢置信,“主上?好端端的,你也要闹自杀?不晓得击西怕水吗?”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江风呼啸。 萧乾入水如一尾游鱼,矫健的身躯急蹿往前,往墨九的方向划去,很快便捞住她湿漉漉的身子,往怀里一拘。 “不要命了?” 看他怒气爆棚,墨九抿了抿嘴巴,便勾住他的脖子,乖乖的装懵。 “要命,也要你。” “……”萧乾瞪她,“少来糊弄我。” “没有,我喜欢你。”墨九装傻,眨着水灵灵的眼。 “再说一次!”他冷哼一声,黑沉着脸。 “我说我喜欢你,萧六郎!”墨九拔高声音,嘟嘴瞪他。 “好。”他点头。 “……”墨九翻个白眼儿,“那你不要生气了?” “不好。”萧乾脸一别,锁住她的腰,就往回划—— “好无耻!” 墨九是个懒人。 有萧乾拖着她上岸,她索性不动了,双手紧着他的脖子,瞥一眼他反射了粼粼波光的眸子,见他没了什么恼意,弯唇一笑,任由他带着她在这水流混浊的江中游动,骨珠子转动着,意态闲闲地看天上白云悠远,看击西美人“o”着一张嘴,拼命在岸边高喊什么,心里甜丝丝的,只觉岁月温柔,时光隽永。 萧六郎着急她的安危,于她,是一件人生幸事。 虽然拖着墨九划水,但萧乾力体自然是好,游回岸边便没有花太多时间。一上岸,他拿过那件干爽的披风丢给她,便开始了兴师问罪。 “做什么去了?” “游水啊。”墨九搔着发上的水珠,回答得理所当然。 “老实点回答!”萧乾哪里肯信她的胡扯?他揉了揉她湿透的头发,一脸嫌弃地皱了皱眉,拉过披风把她身子裹紧,“你这小胆儿,果然是养大了。还不快说?” 墨九莞尔,“我哪有不老实?就是天热,想游水嘛。” 萧乾轻哼,深瞥她一眼,老鹰拎小鸡儿似的将她搁在马背上。 “回去收拾你——” 又收拾?墨九哭笑不得。 敢情这厮最近是“收拾”上瘾了? 她似笑非笑地斜眼睨他,见他跟着翻身上马,隔了一层湿透的衣衫,把她揽在身前,双臂紧紧的,似乎也没有太生气的样子。她咳了咳,不舒服地挪了挪身子,回头望他,“好吧,我确实是有正经事儿才下水的……” 萧乾目光一凝,“说!” 墨九舔了舔红润的嘴巴,“我想吃鱼了,打算下去逮几条。一条清蒸,一条红烧,另外的养着,明儿再清蒸,再红烧。” 萧乾:“……” 金州乃临江之城,两岸渔民众多,鱼并不是稀罕物,依萧乾的身份吃鱼更不是一件难事儿。可这几日受金州战争的影响,蔬菜、水果以及新鲜肉类都属地奢侈品。而且两岸禁渔,金州的渔贩子早已闻风丧胆地关门闭户,哪里敢出来卖鱼? 可墨九的答案,萧乾信,也不信。 信是因为墨九是个彻彻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