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噎死。 为什么男人婆在喊他?她居然注意到他了? 微微蹙眉,他斜着眼睛看塔塔敏,冷声问:“有事?” 塔塔敏一愣,感觉到他不友好的态度,她伸手摸了摸鼻子,微微低垂头,呵出一口白气,淡淡道:“你的风氅穿反了!” 宋骜像被人踩了尾巴,脊背顿时僵硬了。 等他看清楚,披在身上的裘皮风氅确实穿反了之后,一张俊脸囧得恨不得钻地缝儿。回过头,他瞪一眼无辜撇嘴的墨九和事不关己的萧乾,又看向自己的侍卫。 吊在后面的侍卫紧张得声音都颤了。 “……小王爷,小的想提醒你来着,可你让小的闭嘴,您还说……小的再多说半个字,就要绞了小的舌头——!” “滚!”宋骜横他一眼,镇定地脱下风氅,反过来披好,再系上带子,不冷不热地瞥一眼塔塔敏,“公主还是省省心思吧,不要以为你向小爷示好,小爷就会看上你。这一次联姻对小爷来说,就是个笑话!不管你嫁不嫁入安王府,爷都不是你要得起的人。” 塔塔敏嘴唇受了冷风,红扑扑的有点干燥。 闻言,她润了润嘴巴,像看怪物似的看了宋骜好久,方才慢吞吞道一句:“正好,本公主也有此意。” “哼!” “哼!” 话不投机半句多。 两个人各自撇开头,互不理睬。 墨九与萧乾互望一声,叹一声,也闭上了嘴。 —— 浣水镇比墨九想像的更为热闹。可能是快到上元节的原因,虽然空气里的硝烟还弥漫在鼻端,可老百姓们也乐观地走出了家门,呼朋唤友,准备着上元节的祭祀用品。街道上,那些和平时代最热闹的酒楼、茶肆、布庄都还没有开张,但祭祀用品、日常用品以及售卖的花灯却是摆满了长街。 “哇!不错不错,好漂亮!” 墨九对这些玩意儿,很感兴趣。之前八个月她都居于兴隆山,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人世间的烟火气了,这样接地气的古街小镇,几乎是萧条的战争年代里为数不多的繁盛之所。 “萧六郎,我们去买几只花灯吧?” “嗯!” 萧乾把马交给侍卫,陪着她,慢慢走在人群里。 宋骜与塔塔敏两个人,互瞪一眼,也一左一右跟着他们。 有两个跟屁虫在,并没有影响墨九的逛街兴趣。路上的行人不算很多,但街道并不冷清,正合她的口味。乐呵着笑一声,她扯着萧乾的袖口,四周看了看,又低低问:“那个人约你在哪见面?” “浣水镇!”萧乾回答很轻。 “浣水镇的哪里?” “没说。” “……”墨九呼气,“这样你也敢来?” “有何不敢?举目天下,哪里我去不得?” “你牛!”墨九瞥一眼他尊华俊美的面容,很想不为他操心,可她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还是觉得如今他们在明,人家在暗还招摇过市,实在太过冒险了。 “萧六郎!”她忽地唤他,“要不然我想个法子把他引出来?” 坑深170米 风月之疑 浣水镇,顾名思义是一个临近水边的小镇。河风大,湿气重,就连温度似乎也比南荣大营里要冷得多。呵气成冰的天气里,墨九搓着双手挤入卖花灯的小娘摊位前,冷得打了个哆嗦。 “老板,买花灯嘞。” 卖花灯的小娘生得好看。白生生的双颊,圆溜溜的大眼,细板似的腰身,鼓囊囊的胸脯,往摊前一站,被五颜六色的花灯一衬,水灵得像一朵带了露水的花骨头。 所以长街上卖花灯的不少,她家摊前围的人却最多。 小娘忙着招呼客人,没有听见她,墨九又大喊一声。 “老板,花灯卖不卖?” 小娘正与一个青袍公子说话,依旧没有回应。见状,宋骜有些不耐烦了。他完全不能理解墨九。 到处都是卖灯的,她为什么偏偏要挤到这里来?说小娘长得俏吧,可墨九是个女子,显然没有这个爱好。说小娘的花灯做得好吧,宋骜撇撇嘴,觉得与旁边也没什么两样。 “小寡妇,让开。” 他挤到墨九身边,给她一个嫌弃的眼神儿。 “看我的。” 墨九唔一声,未及反应,便听得“啪”一声,一锭白光光的银子就拍在了小娘用旧木板搭成的摊案上方。 “哇!”一群人低呼起来。 也不晓得是宋骜的长相勾人,还是银子惹了眼,一直忙活着的花灯小娘回过头来,看见了宋骜,愣了一下,俏生生的红了脸。 “这位公子,要卖什么?” “除了灯,你还有什么卖的?”宋骜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不太正经地扫了一眼她妙俏的前胸,那小娘感觉到他的视线,当即脸一红,垂目道:“公子说得是,敢问公子,要买哪个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