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越发深沉,却无言语。 想来,是他说不过她了罢? 墨九微微一笑,“难道你忘了?彭欣曾经说过的,*蛊宿主一个死亡,另一个必死无疑?” 他双手钳子似的箍住她,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紧得墨九有些呼吸不畅,只剩一双大眼睛瞬也不瞬地落在他俊美如天神的脸上,语气带了一点儿撒娇。 “不要丢下我,你这么美,我怕别人把你抢走!” “呵!”他笑了,是轻松的笑。 墨九也笑:“那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准备怎么选择了吗?” 是扯大旗自立为王,取代珒国,联盟北勐,隔着淮水与南荣划江而治?还是……抛弃这所有的一切,回去赎回萧府一干人的性命? 墨九相信,在此之间的日子,当萧六郎陪着她没日没夜疯耍的日子,他一定为了这件事而疼痛地纠结。 人是自私的,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大多人做不到。可那些人……如果是亲生父亲,奶奶呢? 帐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两个人许久都没有说话。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一个小小的空间,似乎成了他们全部的世界,也是共同的世界。 就这样默默相拥,默契对视间,他认同了她的话…… 他的世界,有她欢喜,无她不全。 “阿九……” 看着他渐渐回暖的脸,墨九“噗嗤”一声笑了。 “其实你的决定,我早就已经知道的,不是吗?” 两个人,四只手,紧紧相握。 “一起!或生,或死。” 坑深189米 我的英雄 雪夜过去,天边溜出了一片云彩。看小说到 大抵是冷得太久,这一丝柔光,几乎把整个大地都变暖。 二月,正是春耕的时候,农忙季节,鸡叫二遍,天儿还未大亮,忙碌的人们,早早就起了床。小儿的哭啼、妇人的轻哄,丈夫的呵骂……很快,街头巷尾便有了匆匆的脚步声。 经过半个月的修整,汴京城已然恢复了生息。 浓重的晨雾里,一行数人骑着马,从王府里出来,飞快地奔向了城门。汴京城门楼上的积雪,还未化去,一群侍卫紧张地戍卫着,目光像巡视猎物的狼,瞪得镫亮。 战争结束了,可风声却更紧了。 这阵子的流言,传得人心惶惶。 值守的时候,无人敢掉以轻心。 此时,天边云彩未开,光线不太明亮。静寂里那一串“嘚嘚”的马蹄声,引起了守卫的注意。不待那一行人靠近,守卫便举起了手里的长枪。紧张地调转枪头对准来路,低低沉呵。 “什么人?” 没有人回答他。 一阵疾风声里,领头的那匹马撅起蹄子冲过来,守卫只看到一双黑色的棉皂靴踏在马踏上,便被那一阵冷风刮得半眯住了眼。见状,一群侍卫都飞扑过来,吃惊的大喝。 “何人如此嚣张?” “我。”一个声音轻响,“薛昉。” 不算冷冽,不算肃杀,甚至带了轻柔,却令人毛骨悚然。 薛昉是萧乾身边的人。若非必要,萧乾从来不喜欢抛头露面,尤其这一阵子,萧乾天天陪着墨九,一般人连他的面儿都见不着。所以,薛昉的话,很多时候几乎就代表了萧乾的意思。 几个守卫吓了一跳,齐刷刷叩拜。 “见过薛侍统!” 薛昉环视一眼,轻咳一声,不带丝毫感情地道。 “开城门。奉大帅之命,出城办事!” “是!” 南荣兵进入汴京,对城门的防守很严。宵禁早,开门迟。这个点儿,城门还死死紧闭着。守卫并不知晓薛昉为何要大清早地出城去,还带着这么几个头戴斗篷半遮脸的人。但他们什么也没有敢问,便过去拉动门闩。 长长的铁门闩,拉动时,发出一种“哐哐”的声音。 沉重、古老,如同这个城池,有一种历史的沧桑感。 “铛”一声,重重的城门开了。 门外的冷风,呼呼刮进来,将墨九头上的斗篷半掀开,露出了半边干净白嫩的小脸儿。她抿了抿嘴唇,不由自主伸手去挡。 这时,守卫怔了怔。 这一行人不多,统共也就六七个,但个个高大,将她衬得格外不同。 他们似乎这才发现,薛昉带的这行人里,有一个人特别的娇小,无端就带了一些娘气,可风乍起时,那昙花一现的面孔,介于男女之间的英气,俏,却不媚,美,却不软,让他们忍不住想要多看一眼。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