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给人道谢?” 墨九扫他一眼,轻哼一声,憋着心里那股子想骂娘的冲动,嘴皮动了动,溜出一句话来,“有谢,不仅谢了他,还谢了他祖宗十八代。” 萧乾轻笑摇头,神色间,有纵容,也有无奈。 墨九瞥他一眼,不再说话,慢慢半跪在他的背后,一点一点为他梳理头发。 与大多数古人一样,萧乾的头发很长,却是墨九见过的最为柔顺的长发。他这个人有洁癖,好讲究,往常最多两天就要洗一次发,宝贵得什么似的。 墨九也爱极他这一头黑发,每当二人同躺一个被窝时,她就喜欢摸在手心里把玩,像抚摸缎子似的,柔在手上,顺在心底,感觉极是喜人。 可那些无意识的玩乐,如今想来,每一个片段都像锯开的一个豁口。 触摸一下,就生生作痛。 “阿九怎么了?”萧乾发现了她的沉默,轻声浅问。 “嗯?”墨九梳着发,心寸寸柔软,“没事儿。” “没事怎么不说话?” “你头发太脏了,不好梳,我没闲工夫说话。” 她说得平静,还带了一丝调侃,萧乾叹一口气,扯过她的手腕,把她身子拉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你往常不是最嫌我爱干净么?如今合了你意,你却又来讨打了。你说说,可拿你怎么办才好?” 墨九眉头微蹙,无辜的瞪他。 “我有嫌过你吗?根本就是你一直嫌弃我吧?” 是的,往常总是萧乾嫌弃墨九的时候多。 不得不说,比起萧乾的干净来,墨九也觉得自己实在太邋遢了。 最开始,看到她对个人卫生的“随意”,萧乾大多数时候只是蹙着眉头一本正经地教训一下。后来,他大抵实在受不住她的懒惰了,索性自己动手,恨铁不成钢地把她扯过来,该洗哪里洗那里。墨九也是一个不要脸皮的货,有人伺候,就继续邋遢下去,等着他来替自己收拾。 时间一长,他习惯了,她也习惯了。 于是,萧六郎活生生多了一个爷。 而墨九也成功把自己修炼成了爷。 想到那些过往,墨九好不容易才忽略掉胸口难受的闷堵,将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慢慢绽开一个笑容。 “萧六郎,你说你这个人吧,看着挺凉薄无情的,怎么却肯这样惯我?既然惯了,那不应当负责到底么?我已经依赖惯了你,你如果死了,谁帮我洗头,谁帮我收拾?谁能在我愤怒的时候微笑安慰,谁又能让我真正的信任,让我相信他永远都不会害我? 坑深195米,相思令 只不过,以前的墨九,虽然怪是怪了点儿,但大多时候眉开眼笑,还算一个好相处的人。?可自打萧家一案之后,她与墨妄 墨九这个人性子古怪,兴隆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点点头,他从她身边错过,“我进去看看。” 她说得可怜巴巴,却惹得墨妄轻笑不已。 玫儿一听,登时撅起了小嘴巴,腮帮子气得鼓鼓的,一脸委屈地嘟囔道:“我家姑娘吃过晌午就把我赶出来了,说她要一个人静静,愣是不许我进去,就连给她续水都不可以……一本书从早上看到晌午,还在看,我寻思她不大对劲儿,先头去瞅了好几次,没见到她有啥动静。玫儿不敢进去惊扰姑娘,所以自个儿坐在这里数鸟儿呢。” “大热天的,玫儿姑娘怎生坐在外头?钜子人不在?” 看小丫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满是好奇,墨妄微微一笑,抬头看一眼墨九半闭的窗户,不答反问。 一般这个点儿,大家伙儿都在午睡,墨妄是不会过来打扰墨九的。 玫儿眼角一弯,咧着嘴角笑着迎了上去,压着嗓子小声问:“左执事,您怎么来了?” 来人衣袂飘飘,面容俊朗,步伐沉稳,走路都生着风,颇有几分大侠隐士的气度。 这时,台阶下的小径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玫儿叹口气,拉一张条凳,坐在门口仰望梧桐上“啾啾”细语的小鸟谈情说爱。 “唉!” 里屋看书的女子一动不动,许久方才听得她翻动一页。 玫儿手托腮,支着头扒窗边看了几次。 静,太静了。 墨九独居的一幢山前小楼外面,除了值守的几个墨家弟子,大多都午睡去了。静谧的空气中,几棵高大梧桐的树叶间,漏出稀疏的几缕光线,偷偷洒入屋内窗前的书案,把一个正在看书的影子拉得老长…… 吃过晌午,山林微风送爽,山上鸟儿啾啾,舒服得催人瞌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