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她顿步,回头扫向众人,霸气十足地一挥衣袖。 “多养个把男人而已,九爷养得起。” 哦……哦……哦。 闯北无言以对,有一种被包养了的感觉。 墨妄紧抿嘴唇,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无奈。 只有击西,愣了一瞬,竟是感动得快哭了。 “霸气的九爷啊……你再多养一个击西吧?” 墨九的腿已经迈出了门槛,闻言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逮住击西切切的视线,细细蹂躏了一番,方才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迷之微笑。 “这个没问题。” “多谢九爷。”击西抱拳,长鞠躬。 “不必客气。”墨九笑,“问题是,你还是不是男人?” 会客厅里,再一次静寂了许久。 在墨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之后,终于传来击西带着哭腔的吼叫。 “击西是被逼的啊!击西当然是男人啊!” —— 墨九离开会客厅,谁也没有带,一个人走得很潇洒。 但没有人知道,她的心情走到居住的“九号楼”还没有平静下来。 当她挑开帘子那一瞬,看见萧长嗣的脸,除了心脏狂跳,浑身的肌肉都几乎僵硬了。 她见识过织娘与方姬然的失颜症,见过花容月貌之后的丑陋,而萧长嗣这个脸,比她们还要难看数倍……更令她感到恐惧的是,萧长嗣究竟是不是因为与方姬然有染,被她的失颜之毒所侵蚀,这才搞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想起陆机老人以前说的那些话,她打了个寒战。 不过,她心底明白,不管他萧长嗣是她名义上的夫婿、是朝廷钦犯,还是谁。哪怕仅仅为了萧六郎,她也不能不管他,必须得照顾好他。 尤其如今,兴隆山地界上,看着太平安宁,其实各方势力都恨不得插一腿子,搞到相思令,搞到千字引,搞到墨家武器……或者搞到她墨九。 平静下的风起云涌,最是容易出事。她如果放任萧长嗣在山下开那茶庄子,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可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怎么对得住六郎? 她不得不承认,因为旺财、击西和闯北的突然痛入,在她掀开那一道帘子之前,曾经有过美好的幻想——希望竹椅上那个人,其实就是六郎。 然而终究还是失望了。 那个男人,那样的脸,又怎会是风华绝代的萧六郎? “唉,我莫不是疯了。” …… “掌柜的,九爷莫不是疯了?” 会客厅里的人,终于缓过气儿来,接受了他们被墨九给“包丨养”了的事实。虽然墨九这个人常常不靠谱,但她说过的话,基本都能做数。他们不可能再下山了。 众人怔怔。 击西见无人回答,提着自个儿长长的漂亮裙子,又蹲到了竹椅的下方。 “掌柜的,咱们……” “听你家老板娘的吧。”帘子里,传来幽幽的叹息。 击西额一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老板娘是指墨九。 “好吧,跟着九爷,也是极好的……” 击西默默退下去,墨妄踌躇着上前,拱手道:“委屈掌柜的了,跟我来吧。” 萧长嗣咳嗽着,哑声轻笑,“有劳左执事。” 这声左执事,喊得很顺口。墨妄微微一愣。 想那萧大郎常年养病府中,不问世事,居然可以很准确的叫出他来……? 目光微微一闪,他换上笑容,“掌柜的,请!” —— 兴隆山这地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不过一天时间,十里八村都传遍了。 墨家的九爷,看上了茶饭庄的掌柜,当众逼人上山,再没有放回来…… 究其原因,有人说是先看上凉茶和卤牛肉,才看上人的,毕竟九爷好吃,天下皆知。也有人说,其实那茶饭庄掌柜的生得俊美不凡,堪比举世第一的萧乾,所以,自打他来到兴隆山,从不敢露面儿。若不然,九爷看过萧六郎美色,又岂会对普通姿色的男子心生恋念,甚至不惜毁坏声誉,干出公然抢人这等山匪行径? 外人津津乐道,版本不一,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反正墨九抢男人上山了,墨九就是山匪。 这女山匪,好事干了不少,恶事也没少干,从不在意名声。这样子的女人,莫说当世,便是纵观历史,也独一无二。 可墨九就是这么一个墨九,办事就一句话:老子高兴。 而且,她是兴隆山一霸,谁又能置评? 此事对于兴隆山人的影响,除了热闹了几天的茶饭庄生意淡了,那些想看花姑娘击西的人断了念想,凉茶和卤牛肉也吃不上了之外……只不过添了一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