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抬眸,萧乾声音很轻,“你是女人,我是男人。你未嫁,我未娶,北勐民风开放,便是我俩看对了眼,睡在一起,也很正常——” 睡在一起,也很正常吗? 吓!民风已经开放成这样了? 墨九斜斜剜着他,突然有一点怀疑他“热情邀请”她睡在他床上的用心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北勐民风开放不假,但民风开放也不影响风言风语的传播速度。两个人还没有到哈拉和林,关于北勐金印大王和墨家钜子有“苟且私情”的事,就已经传开了—— 于是乎,这个叫墨九的女人,从先亡两夫,再嫁萧大郎,接而与萧六、宋熹、完颜修等人苟且……一路嫁,一路睡,如今居然“睡”到了北勐,爬上了金印大王的床。 她本就是一个“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这一传,不足两月就传到了临安,传遍了天下。 在不久的将来,关于她的野史传闻,简直多不胜数。 然而墨九自己,除了瞪眼珠子喊冤,什么也做不了…… 男人好“睡”,众口难堵。 谁管她统共就睡了一个男人?不管她真相怎样,关于墨九“于房闱之事,甚淫,事男子无数”的事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哪怕在后来的后来,由官方出面,想要校正民众,抹去野史,却也不能够…… 那是后事,且不提。 只说这会儿,墨九喝完了一碗滚烫的姜汤红糖,从喉咙到胃都有一点发热,肚子也果然舒服了许多。乖乖地躺在萧乾的床上,她舍不得走—— 在萧乾面前,她本就爱娇气,有男人伺候着,又是在大姨妈期间,就更懒了。萧乾看她困顿,也不撵她,和衣躺在了她的身侧。 于是她这一晚,便没有出帐篷。 在暗不透光的夜里,两个人相依而眠——墨九肚子上放着一个装了热水的牛皮袋,有气无力地靠着萧乾,不停地叹气。 “这样舒服多了,六郎,要是天天都能这样跟你在一起,多好啊。” 萧乾低头,吻落在她的额际。 “那便每天在一起。” “你不怕?”她斜瞄着他。 他侧眸望她,暗夜里,他眸底似乎生了光,声音里有一种*的喑哑,说不出的撩人骨髓:“我倒巴望天下人都知,墨九是我的女人了,从此,再也无人跟我来抢……” 墨九“啊哦”一声,戳他的胸膛。 “怪不得啊!这么爽快地让我住下来,还对我这般的好,也不怕人闲话,原来早就安了心思的?——噫。”她突然想到什么,侧过身子来,面对面望着他,目光炯炯。 “我说萧六郎,该不会是你知道,一到哈拉和林,你那个皇兄就会给你塞上十个八个女人来暖床,你才故意利用我的吧?” 萧乾没有否认,却只是笑。 “你又有何可利用的?” “哼!”一声,墨九仰着头,有些小得意,“这普天之下,谁不知道我墨九性妒,是一个十足十的悍妇,毒妇,谁犯在我手上,都没有好下场。你说,哪个不开眼的,敢跟我抢男人?想死了是么?” 呵一声,萧乾笑了。 喟叹一声,他那只揽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低低的笑声,带着要命的呢喃,“是,反正我只知道,被九爷临幸过的男人,都死于非命了……除了我,也没人敢沾你了。” “我靠!我这是肉没吃上,惹一身腥…冤枉死了好不好?” “你还想吃哪个的肉?” “嘻嘻,就你那块肉。” “闭嘴!”萧乾温热的呼吸落在她唇上,顺便堵住了她的嘴,小声喃喃,“阿九还是不说话时,较为可人……” “我——阿嚏——”墨九太激动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喷嚏,就跟着出口。 然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一个亲热的吻,变成了她口水鼻涕沫儿全喷在了萧乾的脸上…… 这滑稽,简直可以列为史上最窘迫的亲热戏。 一瞬后,墨九从怔愣中回神,叽叽发笑。 萧乾黑眸森森,在昏暗的光线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可以看他——慢吞吞爬起来,转身出去了。 “哈哈!”墨九一个人裹着被子打滚。 等他净了脸,再回来时,带着一股子秋季夜风的凉意,叹息着,连她和被子一起抱入怀里,似遗憾,又似无奈,但因了这番变故,却没有了先前的旖旎之心。 安静一瞬。 突然的,他发出一句特别正经的疑问。 “刚才出去净脸,我突然想到一个事情,想与阿九商量一下。” 这一声“商量”,让墨九微微一怔。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以前的萧乾,可从来没有对她说过商量嘞。 她把被肩膀压住的头发顺了出来,轻轻搭在枕头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随即也特正经地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