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和细雨之中,俊挺的身姿,隐隐有着几丝寂寥与凄清,竟似那旺财想要主子的怜爱时一般,让人心生恻隐之心—— “阿九——” 他的声音,在细雨中,有着压抑的喑哑。 在冷风的鼓噪之下,依稀听来,似乎还泛着一层水汽。 他静静地站了片刻,未听见屋里有人回应,又把那个瓷盅抱入怀里,好像抱着什么心肝宝贝一样,头微垂着,“我给你做了吃的,你且开开窗,我不进来,把东西给你,我就走。” “——” 只有冷风吹,依旧无人应。 击西半伏在闯北的怀里,像看了一场大戏。 她的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显得不可思议。 这是他们家的主子么? 这真的是他们家的主子么? 轻轻扳开闯北的捂嘴的手,她指了指萧乾。 那个意思很明白,要不要过去招呼。 闯北狠狠瞪她一眼,摇头,那脸上的表情与以前到很一致:不要冲动,若不然,小僧可度不了你了。 击西撇了撇唇,好吧,继续窝着看戏—— 墨九的屋子里,一直没有声音。 萧乾推了推窗户,但窗户关得很严,他愣了愣,又是叹息。 这般深更半夜的,他偷偷过来,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喊吧?若是把墨家弟子和王府值夜的侍卫都引了过来,发现他居然半夜偷偷潜入墨九的院子,那不成天底下第一号的笑话么? “阿九!”萧乾低叹,“外头下雨了,你想让我站多久。” 这般下着“小”的萧乾,击西和闯北,从来没有见过。 不管什么时候的萧乾,都是风华绝代,高人一等的,哪怕是他毁了容色,也不成这般对人低小过? ……然,在墨九面前,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他真的已把自己放得极低了。 谁能想到,墨九依旧不领情。 屋子里无声无息,她什么动静都没有。 闯北和击西的心肝都悬了起来—— 尤其是击西,她好想哭,为她的主子……想痛哭一场。 九爷到底是睡熟了,还是不在?为什么就不应他们家主子呢? 可怜的,比击西还要可怜! 萧乾安静地站着,颀长的身姿像是一尊僵化在窗台下的雕塑。 而庭院里,一直只有凉风在回应他。 孤寂,冷。 击西不由打了个哆嗦。 正在这时,院子的门口传来一阵嬉笑。 仔细一听,可不正是他们以为已经睡下的墨九? 她小声儿很清脆,笑语盈盈,哪里有半分因为萧乾而难受的样子? 打着饱嗝,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她像是饮酒归来,每一个字,都带着酒气,“师兄,你回吧回吧,把伞给我就行了,我没有喝多,看得见回去的路。嗝!” “唉!”墨妄的叹声,满是无奈,“喝不得酒,还拼命喝。你不是找醉,又是什么?” “哪个说我喝不得?”墨九每一个字都是鄙视,“你不知当日在临安,我与东寂两个,一夜喝了几坛梨觞,那酒可真美啊……唉,那晚的月色也可美……噫,你看天空,就和今夜这般……” 墨妄抬头。 细雨如丝,哪里来的月色? 他抿嘴无言,墨九却在嘻嘻的笑。 “只可惜,梨觞没有,良人也无。九爷我啊,形单影只一个人,对月饮酒,嗝,对不上了。对不上了……师兄,你快回去吧。我这会快乐着呢。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哼着《画心》的曲调,她东倒西歪,那油纸伞根本就遮不住她,大半个身子已然半湿了,还仰着头,对着一片朦胧的细雨,咿咿呀呀的唱歌。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一场梦 爱如生命般莫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