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完颜修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出来。 “粪坑里再滋润,也是个死——” 他这一笑,带了一点凉意,肃杀的凉意。 故而,这“死”和“屎”的语态差别,就让墨九敏感的捕捉到了。 她怔忡一下,含笑看他,“有什么不好的事吗?说吧,我受得住。” 这样直白的墨九,让完颜修再次错愕。他面前的女人,稚嫩的面孔,清澈的目光,晶莹剔透的脸蛋儿,仿若一个未沾半点人间烟火的小姑娘,可也就这么一个小女子,她却成了他终身的魔——主宰着一个他自己也拎不出来的灵魂,让他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比方说:千里迢迢从阿勒锦来到兴隆山。 这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压低了声音,“我在阿勒锦时,得到一个极为震惊的消息。此事干系重大,我不敢托付别人,这才不得不亲自过来。” 墨九一怔,“我以为你特地送小妍过来?” 听她这样问起,完颜修稍稍有些尴尬,握拳到唇边掩饰地咳嗽了两声,就把这件事掠了过去。再次抬眉时,一双眸子变得冷冽了不少。 “墨九,你对苏赫此人,了解多少?” 苏赫?这个问题把墨九难住了。 他问的是“苏赫”,而非萧乾,这两者间,到底问的谁? 她那一瞬的错愕表情落入完颜修的眼里,他似乎明白了她的疑惑,眉心微微一拧,眸底掠过一抹阴霾,“我指的苏赫,是那个远赴大理,一战成名天下知的苏赫王爷。当然不是指你的萧乾。” 这么说来,完颜修的信报也很详细了。 他清楚在淮水的是萧乾,去大理的却是别人。 那么,他指的苏赫,就是辜二了。 可问及辜二,墨九照样给不出来答案。辜二的一切,向来神秘,她从萧乾嘴里所知的零星信息也极为有限,寥寥几句,并不详尽,她只知他是萧运长早年间栽培好的棋子,与苏逸一样,都是与谢家有血海深仇的人家遗留在世的孤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他舅,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完颜修并非莽撞之人,若无确切的东西,不会胡言乱语。 所以,值得他千里迢迢跑一趟兴隆山的消息,一定会触目惊心。想到萧乾对辜二的信任,想到萧乾的全盘计划,莫名的,墨九心里有些忐忑,甚至她这样坐着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紧张,以及肚子里孩儿的骚动。 她吁一口气,一只手轻搭在小腹上,定了定神,尽量平息着自己的情绪,微笑着看向完颜修,“别卖关子了,卖了我也不会给你钱。快说!” 这样的催促有些急,可向来心直口快的完颜国主,这次却沉默了许久。 “你还有多少才生?” “……”墨九奇怪了:“问这个做什么?” “我怕你受不了刺激!” “额!你还真体贴啊!”墨九此话带了一点奚落,但大事当前,也没心情和完颜修扯蛋,抬了抬眉眼,又示意他接着说:“放心吧,我什么都受得了。放胆说!” “好,我告诉你。”完颜修猛地将手搭在桌几上,沉了声音:“那个苏赫肯定有问题。他在远征大理并得蒙合命令返回攻打南荣钓鱼城的途中,曾在一个苗寨休整了五日。而那个苗寨有一个很美丽的传说,寨中有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