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你肯定想着怎么不让我怀孕,万一我的身子不好,真生不出孩子,我就不活了。”邱艳悲从中来,哭声愈发大,肖氏和她说的时候她就计划着了,谁知,沈聪出门受了伤,拖了这么久,她心里怕,怕她身子不好,也怕沈聪身子有毛病,加之先前提心吊胆的照顾沈聪,哭了一通,迷迷糊糊中竟然高烧不止。 听着她呼吸不对,沈聪探了探她额头,烫得灼伤了他的手,急急忙忙下地,拧了巾子给她捂在额头上,又去灶房熬药,折腾一晚,天亮十分,邱艳额头的烧才退了。 心里记着邱月的丧事,睡了没多久,她便睁开眼,模糊的水雾中,见沈聪坐在床前,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邱艳动了动身子,才惊觉,身下还垫着枕头。 “你躺着,今日不回青禾村了,待会我走一趟。”天还冷着,她身子不舒服,吹了风,身子只怕又不好了。 邱艳摇头,心里怜惜邱月年纪轻轻就死了,撑着坐起身,头痛欲裂,问道,“什么时辰了?” “还早着,你躺下继续睡,我出门给你端早饭。”沈聪站起身,收拾了旁边盆里的水,水已经凉了,他拧起巾子,端着木盆走了出去。 沈聪倒水去灶房打热水出来洗漱,见邱艳穿着一新,双眼红肿的倚在堂屋门框上,沈聪皱眉,沉声道,“你身子不舒服,回屋躺着。” 邱艳摇头,坚持要回青禾村,身子摇摇欲坠,沈聪大步上前,腾出手扶着她,声音隐隐带了怒气,“你昨晚烧了一整晚,不怕烧成傻子,今日尽管走,看谁管你。” 邱艳身形一僵,昨晚的事儿她没有印象了,只记着沈聪面露凶光像要收拾她,她怕得哭了出来,接下来的事儿完全不记得了。 “她一个无儿无女的人死了,你去做什么,不去。”沈聪声音冷,听得邱艳浑身一颤,低下头,小声道,“她毕竟是为了我才死的,我不去看她......” “她为了你才死的?”沈聪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抬眉,盯着垂首面露愧疚的邱艳,气得恨不能捶开她的脑袋,看看里边到底装了什么,东窗事发,邱月自己承受不住,能怪谁,自怨自艾把自己折腾没了,和她们有什么关系,沈聪竟然不知道,邱艳心里竟然存着这种想法,难怪年后她一直闷闷不乐,症结竟然在这儿,“你是不是也埋怨我,当初我早些时候拦住他们,或许之后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邱艳抬起头,缓缓摇了摇头,叹气道,“你做事有你的的一套方法,我怪你做什么,她年纪轻轻就死了,我想起来,心里难免觉得伤感罢了。” 沈聪反过来问邱艳,“如果你是邱月,你会想出这种害人的法子吗?有的事儿你好生想想,有的人心思是歪的,做什么都不正,人如果没有害人之心,哪怕饿死了也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儿,你想想,邱月有今天,难不成是王旭逼的她不成?是王田跪下来求她的不成?只怪她自己。” 说完这句,沈聪松开手,拧了巾子洗脸,不再和邱艳说话,邱艳性子善良是回事,不该恩怨不忿,恶有恶报,人人都反过来为那些自食其果的恶人说话,有朝一日,恶人卷土重来,伤着的只会是自己。 邱艳面上神色怔怔的,眉头紧锁,好似有化不开的愁绪,沈聪洗漱好,本想直接进屋不管她,见她楚楚可怜的站在那儿,好似风就能将其吹倒似的,又于心不忍,沉着脸,拧了巾子,一把扔她脸上,粗糙的手隔着巾子在她脸上揉了两下,怒道,“人心险恶,吃亏了再反过来后悔就晚了,你问问邱月,她可后悔当日那般对你下狠手?不说你,珠花不无辜?怀着孩子,再有几个月就能当娘的,平白无故的没了,珠花为了救你不假,她不救你,邱月也不会放过她,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以为邱月是傻子不成?” 小张和珠花能有现在安稳的日子,沈聪自认为不亏欠她们,那段日子,卫洪虽然不会对付珠花,然而,珠花不该要那个孩子,有了孩子,卫洪只要拿捏住这个孩子,就能小张控制在手里,叫他往东小张不敢往西,没了孩子,沈聪保证卫洪不找他们的麻烦,对两人来说可谓是因祸得福了。 这话他懒得和邱艳说,否则,邱艳还以为他多不近人情,对她的救命恩人那种评价。 饭后,邱艳听沈聪的话没有回青禾村,沈聪有句话问住她了,她心里原谅邱月是听说了邱月在王家过得不好,换做她,她会像邱月那般害人吗? 答案是否定的,她想,哪怕她日子再难过,也不会算计身边人的命,即便是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