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 也不知道自己想追求一个什么结果, 只是跟着本能在走。 纵康的墓在一个规模不大的小陵园里, 司机在门口把他们放下就跑了,江尧跟着陈猎雪往里走, 在门卫登记的时候往前翻一页,看见了宋琪的名字。 陈猎雪看着像是这里的常客, 门卫见了他先点点头,江尧心想宋琪估计也得熟到这个程度。 园区里面很静,江尧迈出去每一步都觉得自己踩在宋琪昨晚来时的足迹上,踩在宋琪在这条路上走过八年的足迹上。 “江尧, 死人不能改变什么。”拐进某个清净到冷清的小区域里,陈猎雪在小路的角落停下,扭头看着江尧说,“死人什么都改变不了。” “你是不是怕我砸纵康的墓啊,小陈哥。”江尧自己说这话都没忍住笑了一声,“我不至于。” “我是怕一个没出来又搭进去一个。”陈猎雪叹了口气,转身继续带路。 真正站到纵康墓前这一刻,江尧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平和地多。 他以为他至少得心酸一把,至少也得心情复杂,单纯的唏嘘也行。 事实却是他没有感到任何剧烈点儿的情绪波动。 看见纵康碑上青涩的照片,江尧像看见了一个素未谋面却无比熟悉的陌生人,他没法不承认他和照片上的纵康很像,跟在陈猎雪手机上看到的一样,第一眼像到让他眼珠都颤了一下,但依然只是第一眼,江尧跟碑上年轻的纵康注视着,依然不觉得自己跟他很像。 他是他,纵康是纵康。 他是活的,眼前的是一块石碑。 江尧在纵康碑前撑着地坐下,陈猎雪在一旁沉思着,他很好奇江尧在想什么,来这儿的目的又是什么,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一会儿以后,江尧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一朵皱皱巴巴的小白花,抚平了搁在纵康碑前的台子上。 “你从哪儿揪来的。”陈猎雪看着那朵小花没忍住笑笑。 江尧也笑了:“学校拔的。” 放完花,他从地上站起来,冲照片上的纵康点了下头,扭头看着陈猎雪长舒一口气:“走吧。” “心事解决了?”陈猎雪问他。 “有想法了。”江尧点点头,又看了眼纵康的照片,转身往来时的小路上走。 谢谢你一直撑着他。 今天再借你用一次,以后就换我来吧。 墓都去看过了,江尧再问他要纵康的照片,陈猎雪也没拒绝。 “你清醒么江尧?”他隐约猜到了什么,但是只看着江尧问了这么一句。 “啊,特别清醒。”江尧的手指头在手机屏上急切地敲着,“我这脾气干不来让自己受屈的事儿。” 陈猎雪没再说什么,把纵康的照片发了过去,他出来得急,还有一堆事儿堆着要处理。 跟陈猎雪分开后,江尧就近找了个理发店进去。 店里没什么人,一堆tony老师挤在一块儿正胡天吹地,头顶五颜六色,像一串葫芦娃,瞪眼看着这个瘸腿也要坚持来做发型的人。 “欢迎光临,这边请。”一个紫头发的tony迎上来给江尧导座,殷勤地问:“帅哥烫染还是洗护?” “剪。”江尧在椅子上坐下,拨楞拨楞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好的,有什么要求?”tony问,抽出旁边工具筐里的花剪“咔嚓咔嚓”一通耍。 江尧把手机里纵康的照片调出来递给他。 tony把手机接过来,本来自信满满的表情一瞬间像含了块姜。 “……这是你哥哥?”tony对着镜子里的江尧使劲比了比,都不知道该夸该笑,努力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帅哥,这发型不好看呀,你确定么?” 何止不好看,这也太土了,简直是……土之极致! “嗯。”江尧从鼻子里答应他一声。 “这个真不……”tony还想挣扎。 江尧掀掀眼皮从镜子里看着他,不说话。 二十分钟后,tony扫掉江尧后脖子上的碎头发,摘掉他身上的挡布挂在一边。 “可以了帅哥。”tony心情复杂地说。 江尧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会儿,“啪”地打了个响指:“帅。” 浴室里少了点儿什么。 宋琪把冲干净的头发拢到脑后,推开点儿窗缝透气,一手撑着瓷砖墙往四周看。 一眼看过去看不出端倪,该有的都有,该在的都在。 但是当他伸手拿牙刷准备洗漱时,发现旁边本该插着江尧牙刷的那个杯子空了。 对,江尧昨天就把东西都收走了。 宋琪把杯子拎起来看看,又放下。 不对。 现在该说是前天。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