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唇齿间,“爱得不行了。” 第二天是周五,江尧早上没课,被宋琪起床的动静带醒,支棱着头发坐起来看宋琪穿衣服。 宋琪回头看他一眼,觉得江尧迷迷瞪瞪的样子好笑,让他继续睡吧,江尧就跟个抽了骨头的虫似的,侧着身子往床上一歪,抱上宋琪的腰往他胯骨上咬。 “你什么毛病?”宋琪抽了口倒凉气,差点儿没忍住拍在江尧脸上,拉着他的头发把他往外拽。 “你去店里啊?”江尧摸着手机问。 “嗯。”宋琪答应一声,也问江尧:“你等会儿回学校还是呆在这儿?” “我跟你一块儿吧。”江尧说,“挺长时间没过去了。” “也行。”宋琪点点头,往江尧光着的后背上拍一巴掌,去浴室洗漱,“起来收拾收拾。” “嗯。”江尧沙着嗓子说。 从宋琪衣柜里往外拽衣服的时候,手机在床上震动,震前两下江尧没搭理,以为是闹钟。 连着震了半分钟,他才醒过来困儿似的反应过来是电话,扔掉衣服去床上把手机拿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但江尧基本上能猜到是谁,因为来电地址是他家,江湖海不可能给他打电话,家里会联系他的人除了宫韩就剩江越了。 江尧又看一眼时间,早上九点零七分。 抽哪门子闲风? 他皱着眉毛把手机摁成静音,扔回枕头上转身继续扒拉衣服。 吃早饭的时候宋琪感觉出江尧情绪有点儿不对,也不能说不对,但绝对有点儿发蔫儿,有心事似的。 “没胃口?”他给江尧剥了个茶叶蛋。 “还行。”江尧两口把蛋嚼了咽下去,开始喝豆浆,想想还是对宋琪说:“江越给我打了个电话。” 宋琪想了一下这个名字:“你哥?” 江尧“嗯”一声,又说:“上个月他给我辅导员打了个电话,说点儿有的没的,不知道犯什么病,今天又给我来一个,还专门换了个陌生号码,他本来的号在我黑名单里拉着呢。” 江尧的自我调节能力其实很强,放着不管过一会儿他也能活蹦乱跳,而且他跟江家那两位是的矛盾是骨髓一样扎在骨头缝里的,就像宋琪和那个传说中的宋显国,没什么好劝好说的。 有些人就是一辈子也无法坦然面对,无法释怀,无法原谅。 也许正是因为深知这一点,且宋琪与江尧各自都有着与家庭无法弥补也不再在乎弥不弥补的经历,他们二人在对互相情绪问题的处理上才有着无法形容的默契——没什么道理可说,在对方想说的时候听,然后互相陪着就行了。 但是这一次,宋琪想了想,决定多说一点儿。 “江尧,”他又扒了个蛋,放在江尧手旁的小碟子里,“接受和不接受从根儿上来说是一样的,都是随着你自己的情绪走,你不想接就不接,但要是觉得也没到从此以后声音都不能听,面都不能见的地步,那你也不用难为自己。” “因为你随时可以在你觉得烦的时候,把他们扔得远远的,谁都不能逼你接电话,也不能逼你接了电话以后就不许挂掉。”宋琪看着他,语气像在说“多吃两个蛋”一样随意,“我只想你做什么决定都是出于自己的心情,跟他们的相处,当下怎么做是让你舒服的,对你而言那就对了。” 怎么会真的彻底不在意了。 拖着那样一个摇摇欲坠的破框架子也想勉强维持住“家”的模样;被换门锁、被砸了一拐杖、被二话不说地断绝经济来源;本该阖家欢乐的大年三十连朋友家都不好意思待,一个人孤零零的还被电驴撞了个骨折;体会着大过先前十倍的难受,之前说拉黑就拉黑的手机号,这回却心烦气躁地不想去处理…… 宋琪在心里一桩桩地过了一遍江尧的遭遇,差点儿叹出声来。 江尧总把自己说得什么都不在乎,其实重情重得自己都受不了。 想不心疼都不可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