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运说完转身就上船,留下一干发呆的庆国文人。 李繁铭跟在后面低声笑道:“你果然没中计,他们明显在玩缓兵之计,慢慢拖着你,直到乱你心,便可果断出手。现在你如此果断,他们反而乱了阵脚,必须要在子夜前找到人与你文斗。” 方运不答话,继续上船。 盛州牧大声道:“方运你做什么?怕了吗?我们现在就出人与你文斗,你回来。” 方运却恍若未闻,一直向前走,许多人感到奇怪,跟在后面。 盛州牧给身边的一个年轻举人使了一个眼色,那年轻举人立刻喊道:“方运,我要与你文斗,你为何不敢回来!你怕了,文斗可以结束了!” 方运立刻转身,道:“好,马上开始文斗,若百息内这个举人不与我文斗,就当是我胜了一场。以后每过百息不来人,我便等于胜一场!” 盛州牧面色一沉,道:“你当文斗是什么?此举关系着……” 方运不客气地打断道:“我只问现在比还是不比?” “你容我把话说完!文斗乃是……” 方运二话不说,再次转身就走,无论盛州牧说什么,都不再回头。 等上了船,隔绝内外,师棠问:“莫非你认定他们必然会拖延?” 方运边走边道:“我现在若是转身返回,盛州牧当然会继续拖延,那个年轻举人甚至会放弃文斗。刚见面之时,我就猜到他们的用意,耗我神,乱我心。子夜的时候他们就算派人文斗,也会一直拖时间。但我回船上睡觉养精蓄锐,无论他们说什么,都不下船,彻底废了他们的拖延之策。在空行楼船出现的时候,文斗就已经开始了!” “有道理,你在孔城的时候,庆国人恐怕就已经准备如何对付你。你在船上想必也没闲着。” “不过他们若是学你,子夜不出现,你说胜过他们,难以服众啊。” “他们必然会出现,因为若不出现,那他们就失去洗刷被文斗一州耻辱的机会。我方才说过,文斗早就已经开始。” 众人深表赞同,孔家人赠空行楼船,明显标榜方运此行“正统”,若庆国人和荀家人不文斗,依旧等于方运胜利,所以荀家人只有在文斗中击败方运,才能避免名声受损。 “你安心睡觉,子夜时分我们再叫你。”李文鹰道。 “如此麻烦诸位了。”方运说着进入船舱,立刻卧床睡觉,没有丝毫的负担。 空行楼船外,夕州的文人终于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各个面带笑容,而是纷纷以舌绽春雷讥讽嘲笑,但都保证不上升到辱骂的程度,可惜方运根本听不到。 过了片刻,庆国人发现缓兵之计失败,不得不商议别的对策。 无论庆国人说什么,方运始终不下船,直到午夜时分,方运才清醒,然后活动了一下身体,向船舱外走去。 所有人都已经等在甲板上,无需多言,再次随方运下船。 这一次,等待方运的不再是一张张笑脸,而是一张张或轻蔑、或讥笑、或愤怒的面庞。 方运依旧不为所动,因为之前的笑容也好,现在的轻蔑也好,都是庆国人乱他之心的策略。方运看得无比透彻,庆国人若是真喜欢堂堂正正,就不会发生文压景国数十年的事情。 方运看了一眼天色,又看了看四周,发现附近的人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多。 州文院门前是广场,广场两侧是文院街,而广场前面就是房屋的后墙,可那些房屋的屋顶竟然站着许多人,路障后的人更是水泄不通,路障已经难以阻碍他们,数以百计的差役正在那里维护秩序。 方运一出现,庆国人的骂声此起彼伏,经常会出现整齐划一的骂声,显然是有人在操纵。方运不由得想起体育赛事的观众,通过起哄或喊叫帮助己方而压制对手参赛者,对参赛者的心理有不小的影响。 文斗一州太重要,庆国人必须要用尽一切手段保证成功。 方运一切了然于心,不仅不在乎,甚至还揪了一下大兔子的耳朵调戏它,惹得大兔子很不高兴,趁机装委屈从李繁铭那里要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