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真没办法拿出适合的彩头,只能出千两白银。 对方运来说这东西不值钱,但普通秀才举人来说千两白银乃是巨款,更不用说方运的亲笔字联。 在江州,尤其在大源府和玉海府两地,许多迷信的老人把方运当成文曲星下凡,已经有数千家人给方运立牌位,早晚参拜一次,祈求儿孙能得方运保佑,考上举人。 一传十,十传百,更多的秀才举人前来望江楼,最后整座望江楼的人实在太多,那些写完诗文的书生只能离开,在门外等待最后的结果。 到了深夜,众人评出了秀才和举人的前三。 “请方文侯赠字联!”主持文会的孙知府说完,方运从二楼走下,挤在楼梯的人纷纷站到一侧让路,下面的人也让开一条通往正堂中心的道路。 正堂内从被秀才和举人们堵得水泄不通,门外的许多人伸长了脖子向里看,最外面的人不得不蹦着高看。 方运来到正中的桌子后面,向四处的人拱手,笔墨纸都已经准备好,连字联用的纸张也分了长中短三种,任方运选。 方运提起笔,环视四周,道:“这几天发生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能来此处想必都支持我方某人。那些恨不得我弃考的,大概没有那么厚的面皮前来。” 众人轻笑。 “在我演苦肉计之时,外界发生的事情都一清二楚,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磨砺。谢谢那些攻击我的人,因为你们让我更加强大,文胆弥坚!” 赞声一片。 “我这几日感慨万千,要说的话很多,但既然太多,便不说了,写一副字联来表达我对诸位的谢意!” 方运说完,提笔写下两幅字联。 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这幅字联并非是对联,但其中蕴含的道理却无比真切,每个人看后都是轻轻一叹,的确,此次圣笔评等事件正是患难见真情,正是日久见人心。 这些字句并非多么深奥,但只要真实就够了。 许多上了年纪的人细细咀嚼这几句话,越发觉得有道理,尤其是第一句乃是简化孔圣之言。 方运又写了一遍,一副给秀才魁首,一副给举人魁首,随后众人高声欢呼。 到了深夜,庆功宴结束,读书人们恋恋不舍离开,许多人交换了名刺,而方运收到的名刺堆放在饮江贝一处,足足半人高。 有了名刺,就可以给其主人发送紧急传书,也可以直接用这些名刺拜访他们的友人,是拓宽人脉的主要方式之一。 在回家的路上,方运收到陈溪笔的传书。 “康王家的小国公发来传书,询问管长俞因何故被关押。我已经禀报芦大都督,芦大都督说勋贵不得干政,若小国公再敢如此,必然上奏章参他一本。” 方运坐在马车上深思。 康王子女众多,但只有两个王子地位极高,其他人几乎毫无权力。 一个是康王世子,乃是康王上一任王妃所生,是康王的法定继承人,但其母已经逝世。 另一个就是小国公,他是康王新王妃所生,而新王妃是练圣世家之人,小国公可是当今练圣世家的亲外孙,地位显赫,不仅仅是普通的勋贵那么简单,同时也是一位有学问的举人。 方运却没想到小国公如此精明,以他的身份,完全可以传书要求放人,但却只是询问,这实际和要求放人没什么区别,但可以避开监察院御史们的责难。而芦宏毅的反应反而有些过激,不应该如此直接说出来。 陈溪笔发来传书,显然是担心小国公的势力,询问是否放走管长俞。 方运回复道:“不关满一个月绝不放人!” 没过多久,蔡禾发来传书。 “有老友给我传书,希望我劝说你放掉管长俞,给小国公一个面子,你是怎么想的?” “他要面子,我方运都不要了?敢抢我的延寿果,就是这个代价!除非管长俞的长辈亲自登门认错,否则此事绝无回旋的余地!”方运的回复毫不客气。 蔡禾看了方运的回复,轻叹一声。 文相姜河川盘坐在河边,双目紧闭,须眉皆白,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散披在身后,望之不似凡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