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老进士的话引发一阵善意的低笑。 方运微笑道:“既然诸位老先生赏光,那在下就斗胆多谈一些,若有不妥之处,还望诸位前辈斧正。” 随后,方运快速浏览一遍传上来的纸张,分门别类,从重复率最高的问题开始解答。 若论绘画功底,方运拍马赶不上这些二境甚至三境大师,可论皴法的理论知识,全人族的大师绑到一起也不及他。 原本午时就能结束的讲学还在继续。 悦习院外的许多人饿得前胸贴后背,饥肠辘辘,可依然兴致勃勃听方运讲学。 午后过去,到了未时,方运才讲完皴法的斧劈皴,但更多的皴法方运依旧有所保留,以后会慢慢提出来。 讲完斧劈皴后,方运双手再次扶在桌案上,扫视阶梯会场的所有人。 “方某以举人之身于悦习院讲学,实乃三生有幸,今日与其说是讲学,不如说是抛砖引玉,所获匪浅,再次谢过诸位。” 方运说完,弯腰作揖。 众人不敢受这一礼,又值尾声,纷纷站起,一起向方运作揖回礼。 方运起身,道:“此次讲学,并无虚言,只是我在开讲时说的第三个可能,是在骗诸位!” 方运说着微微一笑,走下文台,沿着中间的阶梯向正门走去。 那些大学士或翰林弹指间回忆起方运所说,或点头,或笑着摇头。 其余人急忙回忆方运所说的话,议论纷纷。 “有趣。” “只此结尾,便比他人的讲学高明。” “方运此话,适合给年轻人听,对我们这些老人来说,倒也无所谓。” “当时我对那第三个可能颇有微辞,没想到方运最后竟然将其否定,如此一来,远远比直接说出这番道理更佳。” “不错。方运否定第三个可能,虽然稍显功利,但乃是现实写照,总比自欺欺人好。” “不同就是不同,只有承认他人之长,才能补己之短,我赞同方运!” “人无高低,但心分强弱。” 悦习院的大门大开,方运走到门口,阶梯上的众人也没有走动,继续目送方运。 方运一脚踏出正门,就见外面数以万计的人齐齐弯腰作揖,传来海啸般的致谢声。 “谢方师!” 众人起身,脸上浮现愉悦之色,尤其是那些想在琴书画三道有所进步之人,已经把方运当成半恩师甚至唯一的恩师。 那些普通的童生和秀才只是纯粹的感谢,但那些最优秀的童生或秀才脸上的感激之色最浓,因为他们知道,这一次天花乱坠对他们无比重要,这些人原本最多能成翰林,但得此天花乱坠,便生生多了一丝成大学士的机会。 半圣讲学的天花乱坠可轮不到他们。 方运微笑道:“谢诸位。”然后向马车走去。 数以万计的人微微低着头,恭送方运。 哪怕是左相或康王的人,也不敢昂首挺胸。 天花乱坠刚刚压下他们的头颅。 等方运出了悦习院,悦习院里的众人才动起来,但他们没有全部向外走,而是聚成了三个圈子。 琴道、书道和画道中人三分,各自在一起探讨方运所讲。 许多进士转身,蹲在阶梯上默写方运讲学的内容,遇到记不清的内容询问旁边之人。 那些举人既没有能力参与高人的讨论,记忆力也没有好到默写出讲学内容,干脆离开,等明天可以凭借学宫学子的身份领取一份今日的讲义。 方运坐在车上,还没等回到学宫,传书纷至沓来。 “天花乱坠都被你弄出来了?你实话实说,是不是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