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卫皇安,此地乃是圣院众议殿,岂是你一小小大学士撒野之地?血芒殿阁老自当由圣院决断,血芒界乃化外之地,蒙昧顽劣,尔等怎配担任一殿阁老!” 卫皇安强忍怒气道:“血芒古地终究是我等先祖披荆斩棘、筚路蓝缕开垦而出,与圣元大陆人一样,同读圣贤书,共抗妖蛮,为何不配担任一殿阁老?血芒界属于人族,圣院与血芒人理当共掌其权,任何妄图完全夺走血芒大权之人,必将被万世唾弃!” “放肆!圣院掌人族,此乃亘古不变的道理,血芒人竟然妄图与圣院平分天下,岂有此理!” 卫皇安反驳道:“我记得是人族掌人族,众圣掌人族,不曾听说过圣院掌人族。更何况,就算圣院掌人族,翁实你也代表不了圣院!再者,你乃圣院之人,我卫皇安既然列席众议殿,你我便无高下之分,少用奴隶主的口气与我说话,读了如此多年的书,学了如此多年的道理,你竟宛如商纣,真是可笑之极!” 颜宁山皱眉道:“众议殿中注意措辞,不得出言无状!” 卫皇安立刻道歉:“万千血芒人在众圣眼下、圣院之中受到如此侮辱,学生实在难以忍受,过于义愤,乱了方寸,还请半海先生责罚。” 颜宁山点点头,道:“翁实身为大儒,本不应蔑视同为人族的血芒人,有错在先,你言辞过于唐突,亦是不可取。你们二人暂时坐下,不得参与此项讨论。还有何人?”随后冲雷廷真轻轻点头。 雷廷真道:“老夫理解卫皇安大学士之心,毕竟血芒界原本由血芒人居住,如此想也情有可原。不过,既然血芒人可以在血芒界生活,圣元大陆人亦可进入,若十倍之人涌入血芒界,那么,由圣院大儒治理血芒界,理所应当。更何况,若没有圣院,血芒界恐怕连那些妖蛮都无法战胜,又有何颜面掌控血芒界?” 方运道:“雷廷真,你若对血芒界毫不知情,莫要大放厥词。” “请方虚圣斧正。”雷廷真态度恭敬,他可不敢像翁实对卫皇安那般无礼。 “其一,血芒读书人已经肃清妖蛮力量,从妖将到妖王的妖蛮很快会被杀光,再无威胁,足以证明血芒人有治理血芒界之能。其二,血芒人之能或有疑问,但雷家人不能进入血芒界则毫无疑问!” 雷廷真微笑道:“方虚圣,此乃众议殿,您不能无端攻击我雷家,半海先生,方虚圣言辞略有不妥。” “方虚圣应有适当的解释。”颜宁山淡然道。 许多人看得出来,在圣元大陆与血芒界之间,颜宁山明显偏袒圣元大陆,但在方运与雷廷真之间,却明显偏袒方运。 方运望向雷家新任家主,道:“因雷家雷谟刺杀人族虚圣,血芒意志已经降下天威,雷家人永世不得进入血芒古地,进则必死!雷傲,本圣在众圣眼前问你一句,你可知雷谟易容进入血芒古地刺杀本圣之事?” 雷傲一身青衣大学士服,呆呆地坐在桌案之后。雷家虽非半圣世家,但在两界山之战后,有了众议之权,秦朝赢家与汉朝刘家等少数豪门也有此优待。 雷傲万万没想到,方运竟然发现雷谟等人的身份,而且在众议殿中挑明。 如果回答不知情,这是欺瞒众圣,而且是在众议殿欺瞒众圣,不死也得脱层皮。 如果回答知情,那就是明知雷谟刺杀虚圣而不阻止,他这个雷家家主难辞其咎。 在场的其他人目瞪口呆,方运这一手转折完全超乎想象,先用一个黑包裹逼得谷圣世家的人一言不发,现在又直接在此地挑明雷家刺杀虚圣,这等于在告诫所有人,与方运在此事上对立会是何等下场。 也有许多大儒的脸色变得极为阴沉,尤其是法家与礼殿之人,他们没想到雷家竟然真派人去刺杀方运。 刑殿阁老高默道:“刺杀虚圣,非同小可!血芒古地若是外族之地,刑殿或许无权管辖,需要得半圣首肯。但现在血芒界归属人族,此事刑殿必然要严查!半海先生,老夫建议,暂时扣押雷家所有大儒与大学士,待众议之后,由刑殿审判!” 众议殿内静悄悄。 一些人暗惊,甚至怀疑方运与刑殿早就串通一气,在众议的时候故意把雷家人赶出众议殿,这可比在众议前做更加狠辣,方运如此手段,堪称权倾朝野! 沉寂了数十息,颜宁山才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