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突然闹出来一个外室子,这让沈氏心里很难受,这么多年的体面,一下子全没了,这一耳光扇得太狠了。 只是就算沈氏心里再难受,再气愤,如今侯爷都已经死了,眼下最重要是还是要解决这件事。 乔妈妈心里明白,如今闹出来的这个外室定然是要进齐家了,毕竟这可是侯爷留下的唯一血脉。老太太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着亲孙子不管,反而去过继二房的孩子。 “太太,看开一些,不管怎么样,如今这侯府终归是您做主了,就算那孩子进了门,还是要喊你一声母亲!” “母亲!” 沈氏听乔妈妈提起外面那个野种,心里更加恼火,整张脸气得都白了,猛地站起身,瞪大了眼睛,指着门口,厉声说道:“我辛辛苦苦操持这侯府,到最后却便宜那外面的野种,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 “他也配叫我一声母亲!” 沈氏的声音尖锐,站在屋子里的丫鬟一个个吓得都低下头,站着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沈氏迁怒。 乔妈妈对着站在屋子里面侍候的丫鬟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都先出去。丫鬟们一个个都十分伶俐,立即会意,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太太,你听我一声劝,就算你不为侯爷考虑,总要为姑娘考虑一下。” 乔妈妈上前扶着沈氏的手,细声细语地劝说道:“姑娘总归还是要一门兄弟给她撑腰。” “婉儿!”沈氏眼睛一红,不禁落下泪来,拉着乔妈妈的手哭诉着说道:“妈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那个孩子若是还在,又何苦担心这些。” 沈氏声音哽咽,神色憔悴,满脸悲痛。乔妈妈知道沈氏提的那个孩子究竟是谁,她也明白沈氏不同意那个外室子进门,就是因为那个名字,当初老太爷在世的时候,便说过以后有了长子,便取名慕阳。 沈氏在生大小姐齐慕婉之前,还怀过一个孩子,不曾想早产了,生下来一个男婴,还没见上一面便死了。 乔妈妈扶着沈氏上了榻坐下,又拿着帕子给沈氏擦拭眼泪,放柔了声音,劝说道:“妈妈知道你心里苦,可是这件事终归是由不得太太你。”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太心里一直都忌恨二房那边,怎么可能会让二房的人过继。再说了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若是这是你因为这件事拧着,到时候气坏了老太太,终归还是太太你的错。” “可我这心里——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沈氏何尝又不明白乔妈妈话里面的意思,只是她一想起侯爷在外面藏了一个外室,心里就憋得慌,恨不得亲手甩他两个耳光。 想她沈家嫡女哪里配不上他齐景辉,当初她可还是低嫁,若不是她嫁入齐家,只怕这齐家侯爷的爵位也保不住。 乔妈妈正劝说着沈氏,沈氏身边的大丫鬟铃兰却是不安地走了进来,回道:“太太,老太太那边让您过去一趟,她有话要和你说。” “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 沈氏冷着一张脸,对着铃兰厉声呵斥道:“她不就是让我赶紧把那个野种接进门!” 铃兰看着沈氏发火,不敢吭声,低着头,一言不发。 沈氏也知道这件事终究不是她能左右的,哪怕心里再不甘心她都要让那野种进门,“你派人把这件事告诉我嫂子一声,让她派人去查一下外面那贱人的身份。” 沈氏起身压下心中怒火,转过头对铃兰吩咐了一句,又唤小丫鬟给她净面,换了衣裳,收拾妥当之后,这才带着一众丫鬟朝老太太的熙和堂走去。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这武阳侯府的主人! 谁也别想从她手里抢走! 第5章 武阳侯突然离世,即便府里上下都措手不及,但也要操办好武阳侯的丧事。 武阳侯府内外如今都是一片缟素,主子奴婢也都换上孝服,看着白茫茫一片,好不凄凉。上好的庭院楼阁皆白布缠绕,廊檐下挂着白灯笼,冷风吹过,摇摇晃晃,凄婉悲凉。 因为武阳侯备受圣上器重,这皇上也派人过来寄仪,聊表哀思。府门如今大开,门外设置灵棚,又有道士、僧人正在诵经超度,冥纸随风飞舞,或是吹笙竹管,或是木鱼敲打。 来往送行的宾客络绎不绝,虽说一个个都面带哀愁,不敢谈笑,但府里却显得十分热闹。 后院正中央的熙和堂,如今正是齐景辉母亲,武阳侯府的太夫人林老太太居住之处。 老太太先是丧夫,如今又白发人送黑发人,看着独子齐景辉死去,心下悲痛万分,面色憔悴,头上都添了许多白发,看着面容枯槁,着实让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