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膝跪在蒲团,唐果斜着眼睛,瞟向身边。 墨镜、口罩、鸭舌帽,一样不少,可仍旧能被陶染到一种感谢所愿达成的虔敬谢忱。 唐果看了眼不远处,含笑目视他们的唐奶奶,心里在猜,奶奶是不是,也想起了年初三上午的某个场景,抑或,某个瞬间。 闭眼,她心无杂念地,为自己的姻缘求一个长长久久。 * 傍晚,唐果和昨天一样,快速吃完小半碗米饭,洗漱进屋,锁门爬床。 风风火火,完全不用唐妈担心他们,晚上的同房问题。 一人一间,省心。 唐果躺床上,静等暮色笼罩。 不知不觉睡着了。 晚饭喝汤太多,中途忽然转醒。 不想起夜上厕所,不想…… 只想能深陷在浓浓的困意里继续睡下去。 可是…… 憋不住,人有三急,该解决还是要解决。 她不情不愿爬起来,借着月色,趿拉上拖鞋,驼背含胸,顶着一脸“我没睡醒”的麻木表情,开门,去卫生间。 二楼只有两间房,紧挨楼梯口,一个房门朝西,一个朝南。 朝南的那间窗户靠北,常年阴冷,只作为备用客房。 房门外是一个方方正正的起居室,向外伸出一个阳台。 卫生间在楼梯口拐角,唐果熟门熟路从客房外经过。 房门打开,室内灯光倾泻而出,照亮昏暗的起居室。 莫愁予立在门内,唐果穿着白色的纯棉睡衣,无知无觉走过去。 或者可以说,其实有感知,只是大脑重启慢,暂无反应。 她行尸走肉地解决完生理问题,洗手,擦干,关灯,再行尸走肉地往回走。 困死了。 再次路过客房,双眼迷蒙着,瞄了眼抱臂倚靠门框的人。 声音有气无力:“咦,你还没睡啊。” 说完,不感兴趣地扭转头,一心只想回自己房间。 静立在门边的人,手臂放下,站直,伸手握住她手腕,一拉,一扯,搂着她的腰,就把她拖进了房间。 房门关严,她被他微一用力,压上门板。 所有困意都在这一系列动作中,消散殆尽。 她惊魂未定地看着他,眨眼,再眨眼,呼吸和心跳,都有些快。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你挡着光,我抵着门,相互凝视彼此。 世界在这几分钟内,仿佛凝固成永恒。 终于,唐果逐渐冷静,但问出的话却很傻:“……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肯定又清晰。 “真不是?”嘴角缓慢地,爬上笑容。 “真不是。” “太好了——!” 唐果几乎是立刻跳起身,一把搂住他脖子,被他双手接住,并在她耳边低声提醒:“小点声,你爸妈已经睡了。” 嗯嗯嗯! 埋在他肩膀点头,小下巴一下下磕打在他肩胛骨。 “我太高兴了,真的,我本来都已经不抱希望了。” 她低声说着,一阵水意袭上眼眶。源于惊喜,源于感动。 “我知道。”他右手在她后脑勺抚了抚。 狂喜之后,不由又陷入恐慌。 “会不会只是暂时的,明天,后天,或者随便哪一天,又突然变那样?” 她踮起的脚后跟又重新踩回拖鞋,立正站好,手依旧环绕在他颈后。 “不会。”依然肯定而清晰。 “真的么?” 谁都知道未知性太大,可他愿意为她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