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她,目光复杂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才抽出她的病历翻了一下,“你的贫血挺严重的,目前最好不要做!再停一段时间,把身体养好,可以吗?” 她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雨还下着,但是很小,毛毛细雨,落在头上,像是雾珠一样。 很多人走来走去,有年轻的情侣路过,女孩子撒娇,“老公,我好累啊,待会儿回家你做饭好不好?” 她丈夫揽着她的肩,手里帮她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听你的。” 唐瑶看着,缓缓地笑了,有些羡慕。 她曾经做过无数的美梦,梦里宋子言就这样揽着她,两个人一直走啊一直走,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头,从晨光走到晚霞,从春夏走到秋冬,烈烈白日,到落雪满头,天底下,只剩他和她。 可那样的日子,只活在她的幻想里。 她和他,总是缺少那么些运气。 回北乡的那晚,齐堃来找她,给了她存折和密码。 她的脸色在晦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黯淡。 “你会后悔的。” “我知道!” “你还可以反悔。” “我做不到。” “宋子言现在遇到了麻烦事。” “他可以解决的。” “你不想知道是什么事?” “和我没关系。” “你的心怎么变得这么硬。” “我没别的办法!” 沉默,然后齐堃叫了她一声,“唐瑶!” 她没吭声,他接着说,“你哭了!” 她“嗯!”了声 “明明放不下,为什么要逞强?” “我没有放不下!” 她的态度让齐堃肚子里窝着一肚子火,“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他站起来,微微倾身低头看她,“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整日半死不活的,你到底要怎么样?啊?唐瑶,你跟我说,你到底要怎样?放不下就回去找宋子言,有什么矛盾是特么解决不了的,解决不了你跟我说,我帮你解决,就算特么杀人老子也帮你行不行?” 很小的一间屋子,只有从老乡家里借来的木板床,凉席铺在上面,每个人分了一床太空被,晚上就那样睡,就这样屋子还是不够,有些大老爷们儿在外面搭帐篷睡,几个女人住在屋里。 本来唐瑶是跟一个年轻女孩子住,兰姨说要照顾她,和那女孩子换了。 这会儿兰姨洗漱完进来,在门外就听见两个人吵架的声音。 她探进来半个身子,说了句,“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气?” 齐堃和唐瑶都沉默着,低气压笼罩在两个人身上,最后兰姨说了句,“你们好好聊,别吵,我出去待一会儿。” 人走了,唐瑶才抬头看了齐堃一眼,“是我和他的母亲之间有无法调和的矛盾,我不想让宋子言夹在我们两个人之间,好聚好散,这样就好,我是放不下,这些天我是半死不活,可我有什么办法,你让我一下子就缓过来,我怎么做得到?你说,我怎么做得到?” “就你圣母,就你善良,这关你屁事,他母亲的事,让他自己去解决,关你屁事啊!”齐堃哼了一声,“你折磨自己很好玩?你是自虐狂吗?” 唐瑶苦笑着回答他,“我能怎么办,有时候我也想,豁出去了,什么都不管了,让他自己去顶去扛,我拽着幸福,能拽一点是一点。可我不能这么自私,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偏偏要一同掉下深渊呢?齐堃……你不明白,你不明白那种对方痛一点,你痛一百倍的感觉,我宁愿折磨我,也不想去折磨他。” 齐堃忽然平静下来,他坐下来,坐在木板床上,身后就是她的被子,带着她身上的味道,以前上学那会儿她就觉得她身上有股香味儿,他时常坐在她身后挑着她的头发放在鼻子下面嗅,她总是扭过头,气急败坏地说,“你是不是变态啊?” 这么多年了,那味道他从来没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