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晴父母起初对老路冷眼相待拳打脚踢,后来已经平静了下来,就当他是空气,不再骂他,也不再理会他。 唐瑶这段时间一直在写稿子,以前当m报校园观察记者的时候,就一直会写稿子给报社,那时候跟编辑建立了不错的关系,前几天她只是试着把题材交了上去,没想到报社给了头版头条,社会反映强烈,主编让唐瑶执笔做一个专题报导。 关于孟梓珺这件事的,唐瑶闭着眼思考,孟梓珺的事已经落下了帷幕,可还有孟德万,还有宋子言,还有应城这*到头的现状! 她脑子里是一团乱糟糟的线,一时理不清。 最后她暂定写三篇,她想,这件事不仅仅是一个孟梓珺那么简单。 她去采访了很多人,做了很细致的调查,她拖着近四个月的孕肚,像个战士一样四处奔波。 她得挺直了背,列侬说,“如果你不能改变自己,那就改变世界,如果你改变不了世界,那就改变自己。” 她不想再畏缩着去适应这个操蛋的生活了,就努力一下,哪怕只能改变一点点。 应城这样藏污纳垢的地方,是时候给它晒晒太阳了,如果能因为自己的举动而让这个破旧的小城市变得好那么一点点,变得明亮那么一点点,让她这样失败的家庭悲剧少那么一点点,她死也值了。 最坏也就是死了,可她从来都不怕死。 她再次见到宋子言是在专题报导发表第一篇的时候,她署名将孟梓珺事件的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但最后一句话她是这样写的,“事情完了吗?远远没有!” 网上热谈这件事,一些知名报社的记者闻讯赶来,企图采访唐瑶。 那天她刚从医院出来就碰上了记者,但大家都还算客气,有人扛着摄像机,有人挎着相机,几个佩戴记者证的过来礼貌地问唐瑶,“您是唐瑶吧!对于你的文章我们很敢兴趣,可以和我们谈一谈吗?” 她点点头,没有拒绝,还算客观地说了自己的观点,“这是一场悲剧,我多年来的闺蜜现在依旧躺在病房里,这次重伤对她来说完全是无妄之灾,而孟梓珺却在警局扯皮推脱,甚至威胁警方,毫无畏惧,她的乖张酿成悲剧只是表象,背后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不搞清楚,不暴露出来,还会有更多的孟梓珺,还会有更大的悲剧发生……” “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我想问,你不害怕吗?”记者看了一眼唐瑶的肚子,“您现在是个准妈妈,而且据我了解背后也无有力的支持,您不怕被打击报复吗?” 唐瑶笑了笑,“一个趴在泥地里的人,是不会怕摔倒的!” 然后她仰头的那一瞬间,看见了宋子言,他倚着车站在医院门前的花坛旁,手里夹着烟,只剩下了半根,人更瘦了,只单单站在那里,就让唐瑶觉得难过。 记者还在穷追不舍地问她问题,可是她已经没有心情回答了。 整个人都翻腾着,像是被海浪送卷挟着送上半空的鱼,不仅仅是害怕,还有窒息般的难受。 宋子言最后掐了烟走过来,用手臂格开人群,“抱歉,她需要休息!”他的声音带着暮秋的寒意,清冷地让人打战,女记者让开了身,似乎被宋子言的气势所摄,愣了有几秒才反应过来,连忙说了句,“抱歉!” 宋子言只轻轻点了下头,然后拉着唐瑶走了。 他握着唐瑶的手腕,高高大大的身影替她遮住人群,带着她穿过各式各样的机器和人海,然后把她塞进了车里。 他握的不紧,唐瑶本来可以甩开他的,可是她没有。 她愣住了,只一路看着宋子言,任由他带着她有过这人群和喧嚣,仿佛这是一段通往仙境的路,她不敢出声,怕惊扰了神灵。 直到坐上车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可她已经来不及逃了,其实又能逃到哪里去,她就在应城,她闹腾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