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飏如往常一般和白苏玩笑,“你竟然要开导我们,大抵你在地府,是真的闲。” 白苏瞪了他一眼,脸上颇有些不爽。 “地府还有一堆破事等着我料理,不过你们都是那种糟糕的脾气,倘若没有中间人斡旋,你们能一直这么别扭下去。”她将手背在身后,故意将声音提高,就算我走在前面,也听得一清二楚。 我心虚极了,一张脸憋得通红通红。 幸亏走在前面,不然就露馅了。 ………… 我按照祁鹄给的地址,来到了他们暂时居住的地方,是位于城郊的一处别院。地方安静极了,不过刚进去便听到里面传来疯癫傻笑的声音,居德慵衣冠不整地从里面跑了出来,不偏不倚地和我撞了个正着! 我们两双双被撞到在地上,他丝毫不觉得疼,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只憨笑着流着口水看我。 卫飏走过来将我扶起,皱着眉头问我。 “没撞坏吧?” 我冲卫飏摇头,心虚地看了他一眼,以眼神示意卫飏松手。 白苏没搭理我们,不过走到居德慵的面前,蹲下身子,伸手翻了翻他的眼皮。“倒真没有说错,他丢失了一魄,而且情况不大乐观,剩下的三魂六魄还不知道能不能守住。” 祁鹄和居安听到动静走出来,刚好听到白苏说这话。 他的眼睛一下就红了,居安则默默地把居德慵扶了起来,她眼睛哭成了核桃,没了往日的锐意锋芒。 ………… 我得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居安这样挺让人心疼的…… “你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祁鹄急了,唇瓣紧咬地瞪着白苏。他知道白苏的身份,便知道她不会随便开玩笑。白苏轻轻耸肩,目光清浅地从祁鹄的身上划过。 “不过就字面上的意思。只我着实不喜欢站在外面说话,不能进去闲谈吗?” 祁鹄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扶着居德慵,把我们客客气气地请了进去。 里屋的陈设非常简单,不过放着一些必备的桌椅板凳,便再无其他用作装饰的东西了。祁鹄请我们坐下,居安拿出绳子将居德慵绑住,她捆绑得极慢,还忍不住地抹了一把眼泪。 祁鹄解释说,“我们也不想把师傅绑起来,只倘若不这样,他又会跑得没影。之前我们住在市区,他给邻居添了不少的麻烦,迫不得已才搬到这里来。这里偏僻安静,起码不会影响到旁人。” “他真疯了?”我还有些恍恍惚惚,毕竟之前他只是看着有些痴傻,模样和流浪汉差不多,倒不似现在这般癫狂。联想到刚才白苏的话,他的情况真在逐步恶化? “是,我爹疯了。”居安接过我的话往下说,第一次没有用攻击性的语气和我说话,我相当意外,还有些不能适应。居安却突然在这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我求求你们,帮忙救救他。我……我和师兄想不到办法,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了。” 她走投无路,态度竟然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我倒想帮忙,只可惜做不了主,却把目光落在卫飏和白苏的身上,我就打酱油地凑凑热闹,大主意什么的,还得他们说了算。 “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祁鹄还记得白苏刚才的自言自语,只之后被白苏打断,他心有不安,再次提到。 白苏打量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居德慵,略显遗憾地耸了耸肩,“之前卫飏和你说过,居德慵的一魄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和厉鬼达成交易。既然是厉鬼,定然不会遵守他们之间的约定,也不会甘心只夺取居德慵的一魄。” “你……说得对。”沉默良久后,祁鹄才极其不情愿地赞同了白苏的观点,“所以,我们该怎么办?” 白苏耸肩,没有立刻回答祁鹄的话,不过从怀中摸出一张符咒,递到我的手里。“夏忧,你走过去,把它贴在居德慵的脑门上,然后我会教你心经,你默念,告诉我们你都看到了什么。” 为了确保我能听清每一个字,她说得很慢,一字一顿。 我手里握着符咒,不过不解地看着白苏。 “啊……” 我怔怔地看着白苏,虽然消化了他刚才话,不过心虚地冲她笑了笑。“一定要我去吗?” 我深感觉自己是来打酱油的,他们何必一定要交给我额外的任务? 白苏舔了舔自己的唇瓣,模样认真地和我解释。 “事情,还真非你不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