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关系。 不怪她一时迷糊,其实当年旧事模糊,毕竟顾嘉辰和顾令月有姐妹之亲,许是当真捐献前仇,做了一对相亲相爱的姐妹——今日赴宴的闺秀皆是顾令月的交好朋友,自然是依着顾令月的态度对待顾嘉辰,此时拿捏不准,便瞥着眼睛瞧着顾令月。 顾令月凝眸半响,唇角泛起微微笑意,上前一步,牵着顾婉星的手,笑着向众人介绍道,“各位姐姐,这个是我的二姐姐,芳名唤作婉星。” 刚刚宴会开始的时候已经相互介绍过。宴上众人已然知道顾婉星的身份。顾令月却当着众人的面再次介绍顾婉星。众人便都清楚了顾令月的意思。顾家的这一对堂姐妹,顾令月更亲近的是二房的顾二娘子,而非同父的顾大娘子了!纷纷与顾婉星示好,笑着道,“原来是顾二娘子呀!” “婉星,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徐珍笑着道,问顾婉星道,“顾二妹妹,你出生的时候是晚上么?” 顾婉星自来是小家碧玉,何曾被这么多个大周贵女注目过,一张脸登时泛红,闻言腼腆一笑,“是的!我出生的时候是子时,天上一丝云都没有,我阿爷瞧着当时星空十分美丽,便给我取名字叫做婉星。” “徐表姐,你可不许欺负我二姐姐。”顾令月笑着道,“你别瞧着我二姐姐腼腆,其实她性子很好,人也孝顺哩,我十分喜欢哩!” 徐珍闻言不由更细,盈盈笑道,“我挺喜欢顾二娘子的纯真烂漫,每年初夏十分我会在渭水别院开赏荷宴。顾二娘子可有兴趣前往?” 顾婉星怔了怔,登时雪白的脸庞便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急急道。“我自然是愿意的!” 也难怪顾婉星这般兴奋。这些年,韩国公府因着顾鸣当年旧事之故见恶于皇室。顾婉星家世寥落,性子也不过平常,平日里难得得得长安贵女看重。今日里却被高密公主的女儿徐娘子当众邀请参加赏荷宴。要知道,高密公主渭水别院的赏荷宴上可是有众位贵妇参加的,自己若是能得了一星二点儿的看重,日后的婚事也可能便有了着落。 她心中清明,知道自己今日出的风头,都是因着堂妹顾令月的缘故,不由得瞟了顾令月一眼,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福了福身,温婉笑着道,“其实三妹妹对我夸过了,我哪里有那么好,不过徐娘子的赏荷宴我是很想去的,到时候还请徐娘子多多照顾。” “好说,说好。“徐珍笑着道。 一时间春宴欢声笑语,众人言笑晏晏,便都将顾嘉辰撇在一边。也难能顾嘉辰面皮够厚,到了这般田地,竟能一直坐在宴席上端着端庄的笑意,撑到了最后! 春宴散去,棠毓馆中座残茶冷,杯盘迭放。一众丫鬟精疲力竭,精神却处在奇异的亢奋中,“今儿个瞧着大娘子的脸色,心里可高兴呢!” “可不是么?”瑟瑟笑着道,“最后大娘子离开的时候,脸都绿了!” “咳。”身后传来陶姑姑的咳嗽声。陶姑姑走出来,瞪着叽叽喳喳的丫头们,绷着脸道,“主子的话是你们在背后能够议论的?还不住了嘴,好好做活。” “姑姑,”慧云乖巧道,“奴婢等知错了!奴婢就是气不过,其实心里知道轻重,只稍稍说几句,在外头不会透了口风的!” 陶姑姑眼中露出一抹笑意,“好了,明个儿就要回公主府了!你们这些个孩子,要早早把行李收拾起来。” 提起即将要回阔别月余的公主府,众位大小丫头心里就有了一种如同要回家的冲动,俱都欢呼起来,“姑姑放心吧!”红玉笑着道,“奴婢这就麻利收拾行李,保管明儿一早准准的出现在府门前,绝不会误了出发的时辰。” 顾令月靠在窗前,透过棠毓馆的次间窗前,从撑开的支摘窗看着廷中错落摆放的海棠花,这些海棠花或秀致,或明艳,在枝头招摇春风,美艳蘼芜,少女心中却无雀跃欢喜之意,明丽的荔枝眸中盛着脆薄的伤感。 “小娘子,”莫凌云瞧着顾令月这般神色,心中酸楚,笑着劝道,“好容易将春宴应付过去了,你不高兴么?” “高兴?”顾令月道,“有什么好高兴的?” 那一日,秦老夫人来公主府接自己回府,将她抱在怀里痛哭,说这些年都想着自己,她为着自己能够平安归来,在佛前求了足足八年。她听着大母哭泣的声音,感受着大母望着自己慈爱的目光的慈爱,心中感动不已,总是觉得,便是阿爷不疼自己,大母对自己总是有几分慈爱的! 到了顾府后,大母面上的笑容依旧慈祥,对着自己的话语也是殷殷体谅,仿佛将自己疼到骨头里去了。她本该感激万分的,却不知怎的,却从大母身上渐渐感受到了几分晦涩之意。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