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了!” 游景生不意阿顾直接下了逐客令,立在远处一时有点下不了场,一摆衣袖,怒冲冲道,“走就走,谁还稀罕留着不成?” 出了书肆,游景生站在街头,一阵北风吹过,拂冷了游景生发热的脑子。想起适才阿顾面对自己指责时切金断玉的清刚,心头不由升起一丝疑虑来,似阿顾这样的女子,合该是白玉无瑕的,如何能做出顾嘉辰口中那般的事情? 但顾嘉辰向自己述说旧事时形容如花带雨,神情真切凄楚,也不像是说谎话的! 游景生听见自己的心跳怦怦作响,仿佛带着一丝不对劲的意味。将心中的疑虑深深的压了下去,不愿意细想:顾嘉辰是那样美丽的女子,他愿意在这样的美丽下折下腰肢,为她做出任何呵护花朵的事情。 “小娘子,这游景生实在是个太不知好歹的。”红玉立在一旁,瞧着游景生这般冲过来说了一番不着四六的话,心中气愤不已,道,“枉自您对他这么好,还将他引荐给王拾遗,给他指了一条通天道路,没有想到,竟是这般不明事理,轻信了那顾嘉辰的挑拨。这般白眼狼,不理也罢!” 阿顾回过头来,“这时候阿婆的事情最是要紧,由他自去,咱们可没空理他。” 画案上的《葵花逐日图》灼灼,顾令月叹了口气,一个是光,一个是影子。本就是自己略存了一点痴心,想着挽不住光源,便对着影子聊做抚慰。却忘了一个道理,光影一体,若光源留不住,影子自然也就不存在。但又反过来说,若连影子都丢了,那么原本的实体,便本来也不属于她。 《葵花逐日图》基本已然画毕,尚差最后一根葵花下的青草没有着色,阿顾取了笔海中的一支细毫狼毫笔,在颜料调盘中蘸了青绿色染料,涂染最后一抹青草色泽。整幅《葵花逐日图》登时画成。阿顾执起手中的《葵花逐日图》,扬声唤道,“孙掌柜。” 绢纸上的葵花仰起灿烂的脸盘,追逐的太阳的光和热。明明用色分外绚烂,透出一种希望追逐之意,却让人偏偏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出一股悲伤绝望来。 孙成文匆匆赶到,“小娘子。” “将这幅《葵花逐日图》装裱起来,”阿顾吩咐道,“挂在书肆二楼,若有人特别注目的,替我记下评价,送到公主府转达给我。” 孙成文余光扫过阿顾手中的《葵花逐日图》,目中闪过一丝惊艳色彩,恭敬的应道,“小娘子放心就是,这张图小的一定亲手装裱,必不辜负小娘子的期望。” 阿顾微微一笑,“掌柜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转身吩咐红玉等人道,“走吧!” ——这行知书肆,以后是不必来了! “韩小子,”孙成文大声唤道,“替我将这幅《葵花图》拿到楼上小阁装裱的材料准备起来,放在楼上小阁中,我要亲自装裱。” “哎,”韩三郎高高应了一声,接过孙成文手中的画,瞧见图上,陡然觉得一阵欢喜缠绵悲伤之感,不由吃了一惊,“这幅画可真是好。” “哟,”孙成文睇着他调侃道,“我以为你小子只会忽悠客人买书画,没有想到还分的出画好画坏呢!” “掌柜的你太看低小的了,我怎么就不懂看画了。”韩三郎不服气道,抱起画卷,“我原听说顾娘子的一手绘画功夫很是不错。没有想到,竟是这般好?” 孙掌柜瞪了韩三郎一眼,“你小子懂什么呀。绘画上品讲究以我之情写我之心。顾娘子年纪虽小,这幅《葵花逐日图》却是倾注了大量感情的。我想着,便是这时候再要顾娘子再画一幅一模一样的《葵花逐日图》,怕也是画不出来了!” “丹阳大长公主女,资灵桂魄,禀训兰宫。六行昭宣,四德淳备。夭桃秾李,既挺淑令之姿;红绶青緺,宜开汤沐之邑。可封宜春县主,食邑一千二百户。”梁七变读完策封诏书,将手中诏书合拢,递到阿顾面前,“小娘子大喜。请接旨吧!” 阿顾双手合拢并在腰间,福身下去,“臣妹谢过圣人恩典。” 丹阳公主受宠甚深,当年为了大周也是曾经受过大委屈的,阿顾作为她的独女,受封一个县主,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