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本公主即刻进宫求见皇后殿下,这儿就交给你们,你们给我将公主府看好了!” 秀采眸中闪过一丝坚毅之意,大声应承道,“公主您放心,奴婢便是拼尽全力,也会办好事情的!” 清河长公主一路出了公主府,驱车直行,直往太极宫而进,闯到延嘉殿王合雍面前,猛的跪下来,叩首求道,“皇后嫂子,请您救救臣妹。” 王合雍没有料到姬玄池这番阵仗,不由心中惊疑不定,含笑问道,“清河,你这是怎么了?” 姬玄池抬起头来,美眸之中闪过浅浅水光,“好叫殿下得知,今日臣妹府中红莲开放,臣妹便设宴邀请长安贵女入府观赏荷花。宜春县主在府中内院琅嬛阁休息,不意竟有狂徒闯入了内院,险些辱及阿顾。” 王合雍掌着红宝牡丹扇的柔荑猛然停顿,呼吸一促,诧然道,“竟有这种事?” 姬玄池叩了一个头,面上泪落缤纷,“臣妹也没有想到,竟有歹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做下这等的事情。”她道,“好在阿顾吉人自有天相,用金错刀刺伤了歹徒,臣妹及时赶到,宜春县主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臣妹自问治府还算得力,今次出了这等事情定是有人暗中谋害。这人既然敢做,自是不把臣妹和宜春县主放在眼里,臣妹左思右想,索性进宫请皇后殿下主持公道!” 王合雍闻言垂眸,心思电转,已经是明白过来: 姬玄池此番进宫向自己诉状,乃是请求自己出面处置此事,同时将她自己从这件事里头摘出来。她虽不太喜欢姬玄池这般行径,但姬玄池毕竟是圣人的皇妹,自己接下来也算是向她卖一个好。且自己作为中宫皇后,也自应有将一切内宅之事挑负起来的担当。因此款款重新在罗汉榻上坐下,笑着道,“清河公主此番受委屈了!出了这样的事,本宫自然责无旁贷!”扬声吩咐道,“传本宫钧令,命中宫监刘树和前往请和公主府彻查此事!” 刘树和恭敬应了,“老奴遵皇后殿下旨意。” 姬玄池心中感动,竟是身子微微颤抖,诚声拜谢道,“谢皇后殿下。”声音一片真心实意。 王合雍微微一笑,想着姬泽对阿顾这个表妹素来看重之意,抖袖问道,“圣人此刻可有空闲?” “殿下,”徐锦云微微屈膝,“今儿政事堂的几位相公入宫求见,圣人接见他们,如今怕正在甘露殿议事呢!” “哦!”王合雍点了点头。大周国事乃要紧,阿顾的事虽然严重,到底比不得这个。“着令行人司与刘宫监一并查验此事。阿监派人前往内侍监,求见内饰少监马燮,让他指个和你一赶赴清河公主府,清查事体!” 温热的水落在少女雪白的肩头,倏忽向两旁滑落,归于阔大的浴桶之中。阿顾将自己整个人浸泡在热水之中,用帕子使命擦拭自己的身体。唯有热水的温热方能盖过记忆,让自己好受一些,暂时忘却之前琅嬛阁中可怕的经历。碧桐服侍阿顾穿上衣裳,瞧着面色惨白,像是一张单薄的纸的阿顾,心中痛悔,迭声安抚道,“县主,没事了,没事了!你别害怕!” 阿顾抱着自己的手肘,只觉一股寒意从骨子里翻出来,将手脚浸的冰凉,喃喃道,“好冷,好冷!” “哦,哦,哦,冷,”碧桐急急应着,转头张望片刻,叫唤,“还不快取件大衣裳来。” 小宫人慌慌张张翻找,取了一件乳白色的斗篷。碧桐将厚重的斗篷披在阿顾身上,阿顾拢着衣裳,犹自觉得牙齿击打瑟瑟。 阁外忽然传来一阵琵琶之声,“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歌声清越低吟,却是杜永新唱的曲子。 永新今日前来清河公主府演奏,因着夏宴中断,无事可做,索性入内瞧阿顾,见阿顾此时心神移属,状态极其黯定,便唱起一曲《静心咒》。永新娘子清越的歌声充满了涤荡人心的禅意,阿顾的心灵在这样的禅音中被安抚下来,渐渐恢复平静。唇边泛起一抹平静的苦笑,吩咐道,“请小姨过来吧!” 两辆气派的宫制马车在清河公主府门前停下,中宫监刘树和打头的马车中下来,一派心宽体胖,回头打量着从另一辆马车中下来的一位年轻小宦官。行人司乃是皇城中最神秘的机构,这位行人司出身的小宦官却形容俊美几乎不像是宦官,面容姣好如同女子,只是面上神情颇为冷漠,打着招呼和气笑道,“蔡老弟,咱们今次二人合作,您可要多多照顾啊!” “刘阿监的话小昭不敢当,”蔡小昭微微欠身,声音清冷,“您是正四品中宫监,小昭却只是低品内给事,您实在是太客气了!” 公主府中门大开,清河公主家丞邱预出来,向两位中使行了礼,引了中使进府。“自府中出事后,清河公主便使人封了府中各处门户,不许一应人等都扣留在府中,又着府中下人双双结对行走,彼此看管,不许私自行动,请两位中使询问。” 刘树和问道,问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