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面色惨白,身子摇晃几乎支撑不住坐在地上,她绝没有想到姬红萼竟是这样一般性子,竟是连新婚驸马的脸面都不肯饶上半分。 “啊”的一声,府中传出一声惊惧至极的惨叫,蝶儿捂着脸,簌簌鲜血从她的指缝间坠下。却是姬红萼挥剑在蝶儿面上狠狠划了一道伤口。 薛斛回过神来,蝶儿已经是伤重,捂着脸在地上打滚,痛苦哀嚎。他悚然而惊,望着姬红萼,“我竟没有想到,你竟是一个如此狠心的人,区区一件小事,竟挥剑又砍又杀的,半点不肯相饶。你怎么会是这样的性子?” 姬红萼将手中长剑交到了骁云手中,“本公主就是这样一个霸王性子,容不得旁人觊觎我的东西。咱们既是夫妻,纵然没有在一处,若我没有开口,你便休想再碰旁的女子。否则的话,可别怪本公主日后再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了!” 薛斛闻言又惊又悔,望着姬红萼的目光如同鬼魅,再也忍受不住,大叫一声,不肯再和姬红萼同处一室,从书房里奔了出去! 书房之中一室杳然,蝶儿依旧痛苦哀嚎,赤巾侍女瞧着姬红萼,目光又是钦佩又是惧怕,姬红萼微微侧过头来,面颊上露出了一丝酸楚复杂的笑容。 范阳的春天渐渐恢复过来,将近四月,河水方将将解冻,笔直的白杨吐了一丝丝绿意,孙沛恩前往傅府拜访姑父傅弈,从傅府中出来,傅弈送到外头道,“……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若当真有那么一日,我傅家一脉军士自是站在大郎这一边的!” 孙沛恩闻言大为振奋。傅家乃是军中重将,代表了一系军中势力。自己今日得了傅弈准话,可谓如虎添翼,朝着傅弈恭敬拱手,“丰之多谢过姑父。” “这是应当的。”傅弈握着孙沛恩的手道,“河北众官将早与孙氏绑在了一条船上。但望大郎稳住局势后,善待我等这群武人,也不枉的我们这群人如今拥立之情了!” 傅府院落疏朗广阔,一名俊朗少年穿过长廊前往主院,远远的瞧见了府道上傅弈与孙沛恩立在一处的模样,面色微微变幻,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开了! 傅弈瞧着儿子的背影,微微尴尬,“祈郎心性天真,尚还有些不懂事,还望大郎不要和他太过计较。” 孙沛恩面上浮现和煦的笑容,“我与祈弟是嫡亲表兄弟,如何会计较这点小事情?” 天空蔚蓝,白云不断流动。孙沛恩面上神情变幻不定。姑父傅弈乃是军中宿将,地位不低,姑姑更是在父亲孙炅心中极是亲昵,他们的支持对自己极为重要,表弟傅明祈乃是夫妇二人唯一嫡子,极得看重,若不能消除傅明祈心中的隔阂,若傅明祈偏向二弟孙沛斐,许会影响姑父姑母,说不得日后情景会变成什么模样? 范阳集市大名酒楼中,窗几明净,傅家兄妹二人挨在一处,傅明祈年轻俊朗,傅道馨姿容明艳,“阿兄好些日子都板着一张脸了,还不肯放下心气么?”朝着兄长扮了个鬼脸,“来,笑一个。不让妹子就当你不喜欢我了。” 傅明祈撑不住胞妹胡搅蛮缠,微微弯了弯唇角,随即察觉,重新板了脸,“舅舅家那些人停妻再娶,失了德行,难道妹妹你竟一点儿也不觉的过分么。”声色疾厉,“马家表嫂从前对我们的好处那么多,别人可以忘记,难道你竟一点都不记得了么?” 傅道馨被他训的几乎抬不起头来,扬声辩驳道,“我没有忘。可是前些日子宴场上我瞧着宜春郡主,觉得她也不像是刻薄人的坏人呀!” “你就是这样立场不稳,”傅明祈狠狠瞪妹妹,“看东边说东边好,看西边说西边也不差,若天下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这世上岂不是乱了套?” 傅道馨被兄长训的低下头去,几乎要抬不起来。忽听得门外传来一声敲击声,一个声音随着推门而入传来,“祈弟,阿馨都要被你训哭了。你这般为了点子说不得的小事就训责自己的嫡亲妹妹,瞧着可不好哦!”孙沛恩走进来,神情沉静。 傅道馨瞧着孙沛恩,眼睛一亮,亲亲热热唤道,“大表兄,你怎么来了?” 孙沛恩轻轻一笑,“我拜访姑父从傅府出来,闲来无事在街上走走,瞧着上头像是祈弟和表妹,就上来看看。”瞧着傅道馨微微一笑,“表妹越发漂亮了,也不知日后让哪家人家得了去。” 傅道馨闻言羞红着低下头去。 傅明祈自幼与孙家兄弟一块长大,素对年长自己许多的这位大表兄充满敬重,但正因如此,此次瞧着他做出这等弃妻另娶的事情来,方越发心中过不去。瞧着妹妹恨铁不成钢斥道,“就知道扮好人。” 傅道馨讪讪而笑,起身道,“表兄和阿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