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我想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她准备怎么找回呢?难道她有透视眼,可以透过上面杂乱的壁板和木头,看到下面的衣服吗?”他声音很低,在这样混乱的现场也没有提高,只有面前的皮阿诺听得到。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叶深深已经抬起头,对着沈暨说了一串参数。 沈暨翻着目录,还在对照,中年人已经走到他的身后,用英语对叶深深说:“女士,你可以讲英语,我替你判断。” 叶深深抬头看他,一时判断不出他的身份。沈暨回头朝他打了个招呼:“努曼先生。” 叶深深猜想他可能也是巴斯蒂安先生身边的助手之类的,赶紧朝他点点头,一边庆幸自己的英语虽然不好,专业术语还比较熟悉。 “纯亚麻布,竹节纹,纱支大约为20*15,密度为55*50左右。”叶深深有点迟疑,然后说,“我想这应该不是衣服。” “对,确切的说是21*14纱支的竹节亚麻布。这确实不是衣服,但这是我们习惯用来做保护罩的料子。”努曼先生说道,“你可以试试看下面被遮盖住的衣料。” 叶深深艰难地将亚麻布一点点扯过,却发现自己蹲着怎么都无法摸到下面了。她狠狠心,干脆趴在了地上,不顾一地的碎屑和灰尘,也不顾自己身上穿的是armani,将手从仅有的一点空隙中探进去,摸着里面的衣料,微微皱起眉。 沈暨半跪在她面前,俯身问她:“怎么样?” “重磅桑蚕丝,缎纹,22d*2,克重……19mm左右。” 努曼先生略微诧异地眨了一下眼,问:“工艺呢?” “紧身裙,我这个角度摸不到任何装饰,只有下摆处有三寸左右细褶,向上延伸为平直。” “la nuit系列第四件,黑色缎纹真丝裙。”努曼先生对沈暨说。 “是的,就是这件,”沈暨翻过来匆匆看了上面的图片一眼,对叶深深说:“走秀的衣服挂了四个架子,既然找到了,这边就应该有十件左右,你看看能不能尽量将它们全部取出来。” 叶深深应了一声,趴在地上竭力伸长手臂,将手从衣物的亚麻保护罩中伸进去,把裙子从卡住的衣架上一点一点脱下来,尽量轻巧地一点一点扯出来。 黑色的细褶首先出来,然后是平滑的腰部,最后是胸部。 皮安诺匆忙拿着一个千斤顶出来,一群人尽量将空隙撑大,使得她的手也轻松起来,将这件衣服顺利地取了出来。 一件黑色的缎纹真丝裙,下摆有细褶。此时此刻从保护罩中取出,奇迹般地完整无缺,只是胸部有了明显折痕。 努曼先生拿过来看了一眼,交给身后人:“立即熨烫整理。皮阿诺,这边就交给你了,你找个灵活点的人,把下面这个衣架上的都取出来看一看。” 皮阿诺赶紧去找了个瘦小的男人,让他代替叶深深清理下面的衣服。 努曼先生指指前面背压住的地方,对叶深深说:“来,我们去看看其他地方,挖掘宝藏。” 叶深深看着这个高瘦的男人,不由得笑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全场乱哄哄的,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只有他还用个孩童一般的戏谑口气在开玩笑。 沈暨对叶深深耸耸肩,说:“深深,这位先生就是……” 他打断沈暨的话,说:“你也和大家一样,叫我努曼先生就可以了。” “努曼先生您好,我是叶深深。”她看看自己脏兮兮的手,又看看努曼先生那双戴着手套的手,不好意思地笑笑。 努曼先生却毫不介意地脱掉手套,伸手轻轻握住她满是尘土的手,那双浅蓝色的眼睛仔细地端详着她,说:“我记得你,叶深深,金色猎豹的主人。” 叶深深没想到连他都知道这件事,不由得呆了一下。不过再一想,当时设计图是错寄给了巴斯蒂安先生,努曼先生明显是巴斯蒂安的重要助手,所以知道自己那幅设计图也在所难免。 “原来您也知道那件事了?”她有点羞怯,低头将自己的手缩回来,“那是我不成熟的设计,能令巴斯蒂安先生喜欢,是我的荣幸。” “我想知道,你这种能力——对服装面料如此敏锐的触感,是如何得来的?” “因为,我妈妈是个缝纫女工,从小我就在她的缝纫机下玩到大,唯一的玩具就是她裁剪剩下的各种边角料。”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沉默而遥远的笑容,轻声说,“我的童年也挺美好的,不是吗?这让我拥有很多别人无法拥有的东西。” “你的母亲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努曼先生注视着她脸上的笑容,点了点头。 听他提到母亲,叶深深脸上的笑容不免淡了一些,说:“我们还是赶紧先将衣服拿出来吧。” 找到秀场衣服大致所在地的叶深深,找起衣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