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等到过了两个路口,才打破了沉默问:“和加比尼卡一起的,是什么人?” “多了去了,你们顾家的代理人,加比尼卡和一批反对既得利益被外来闯入者侵占的守旧派,还有——你的前前女友郁霏。”薇拉呵呵冷笑着,说,“送给你家小女友一个字,惨……她现在面对的几乎是整个时尚界的封杀,就算她再怎么努力奋斗,都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我看,她唯一能落得的后果,只有粉身碎骨,被践踏成泥。” 顾成殊冷冷听着薇拉的话,他的耳边,忽然想起了艾戈和叶深深的那个赌局。 他说,我赌你一年之内身败名裂,被驱逐出时尚界,黯然离开! 在时尚界逐渐绽放出异彩的叶深深,已经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有人能为这样一个女孩取得的成就而惊叹,但更多的人只会注意到,她将会给固有的阶层带来的巨大冲击。 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已久的高阶领袖们,自然不会允许这样一个出身草根的女孩子爬到和他们一样的高度。无论她多么努力,无论她身上有多少光彩,那里都是她的禁地,因为她的出身,因为她的过去,甚至因为她的国度,因为她的东方审美取向。 顾成殊将薇拉送回家,一个人沿着街道慢慢走着,寻找回去的出租车。他思索着让叶深深从困境中突围而出的办法,寻找着帮她抵抗甚至击溃面前所有力量的可能性。 但没有,他平时第一次感觉到了无解的绝望。这不仅仅是叶深深和时尚界的问题,这是两个阶层、两个世界的问题。 打破壁垒的契机在哪里,似乎连上帝都不曾知晓。 他站在街口,一动不动靠在路灯上,陷入沉思。 直到天快亮了,天边鱼肚白显露,有一辆出租车在他面前停下。 他上了车,本应该回家的。然而在车子发动的那一刻,他却改变了主意,指向了相反的地方。 凌晨出发,穿越英法隧道,所以顾成殊回到父亲居处时,还未到中午。 花园中的老花匠正在打理院子,一看见他就惊喜不已地迎上来:“少爷,你可很久没回家了,自从上次你和先生闹翻后……” 顾成殊打断他的话,却并不急躁:“刘伯,大冬天的还要照顾花草吗?” “哦,听说这几天寒潮又要来了,我昨天没给芍药做好保护措施,悔了一夜,所以今天赶紧过来,给它弄个保护罩。” 顾成殊看了看那几株只剩了光杆的芍药,顿了顿才说:“真是费心了,这是我妈在世时最喜欢的花。” “可不是嘛,开花时夫人一天能来看十七八遍的!”刘伯骄傲地说。 顾成殊笑着朝他点点头,进了自己多年未进的家门。 知道逆子回家了,顾父充满斗志地进餐厅用中饭,准备以最饱满的精神来训斥自己的儿子。 然而见面第一句话,顾成殊说:“请个职业经理人吧,薪水多给点,我看你书房积压的文件快一米高了。” 顾父气极反笑,在他对面坐下:“不好吧?外面那些人哪有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好使唤?” “是挺辛苦的。”顾成殊平淡地说,“到现在还要费心关注我女友,千方百计寻找各种途径阻止她的发展,实在太麻烦您了。” 顾父倒是一点都不遮掩,开门见山便说道:“废话,我引以为傲的儿子居然跟一个摆地摊的女人同居,我自然要关心一下她究竟有何魅力,能让你瞎了眼。” “如果摆过几天地摊您就耿耿于怀的话,那么我希望您永远不会知道,您现在交往的那个名模在被发掘之时正在街头卖水果——跟着她的水果摊贩父母。” “可我并未打算让她进家门,对我来说我只有一个妻子,就是你母亲——而你的母亲,就是被那个叶深深害死的!” 顾成殊明明想控制自己的,可他的眼前却一瞬间闪过叶深深倔强固执对抗那些巨大压力的身影,彻夜的奔波和长久以来的压抑全都冲上了心头,让他的语气终于也尖锐起来:“我记得之前曾和您说过,深深在这件事上要负的责任,甚至没有您这么多。” “所以为了替那个地摊女开脱,你连自己母亲都不顾了!” “我不想再重复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顾成殊冷冷驳斥道,“你执意认为此事是深深导致的,其实根本就是为了推脱自己内心的罪恶与不安,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你长年累月忽视了妻子,自己在外放浪形骸,对内却迫使她放弃自己的梦想,要她把全身心都贡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