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韩桂娟看了她老娘一眼,也为难,一个是亲老娘,一个是大侄女,脑瓜子疼! 不管了不管了,她先去喊人,由着大侄女自个解决。 陈爱国更不想掺和这破事儿,直接往生产队走,“我这就去借马车。” 韩念念也不看韩寡妇,一把抱起炕上乱爬的大丫,狠狠亲了两口,笑眯眯道,“有没有想姑?” 大丫嘴角流着哈喇子,奶声奶气道,“想!想喝喜酒,吃喜糖!” 这段时间家里人时不时提结婚事儿,大丫耳濡目染,这几个字说得极清楚。 叶兰英忍不住笑,“好了大妹子,把大丫扔炕上,让她自个玩,给我搭把手,咱两先把要带的东西都拾掇了。” 斜眼瞅着孙女跟外孙媳妇里里外外忙活,也不搭理她,韩寡妇没滋没味抽着烟,气得干瞪眼。 到底是先开了口,“结婚是大事,也没人跟我说一声,你那女婿也没带过来给我见见,还有彩礼钱,给你了不?给多少?你年纪轻,管不住钱,起码得交给我替你收着,可不能再落到你婆家人手里!” 韩寡妇自以为苦口婆心,奈何韩念念把她话当耳旁风,就是不睬她。 姑嫂两匆匆收拾好东西,叶兰英不吱声不吭气的把自己屋门给上了大锁,她可不想老太婆惦记上她东西。 没几时,陈爱国赶马车回来了,除了在养殖场打工的陈卫东,所有人都到了齐,棉床被褥、衣裳鞋,全都搬上马车。 韩寡妇仍旧盘腿坐着,没有要回家的意思。 韩桂娟连唉了两声,没了法子,只好对她老娘道,“这两天咱家没人,老娘你就帮着看下门,我明天就回来。” 韩桂娟话音刚落,陈爱国就甩了马鞭。 眼瞅着都去了城里,韩寡妇嘴一瘪,抽着烟袋杆子呜呜哭了出来,她是造了啥孽哟,大孙女咋这么不待见她!大喜的日子,至少给她买身新衣裳,请去城里好吃好喝供几天呀! ...... 晚上韩念念把陈家人都安顿在她的住处,堂屋里临时支了床板子,铺上陈家人自带的棉床垫褥。 棉被稀缺,时下人无论到哪儿走亲戚都习惯背上垫褥,讲究点的,连碗筷都自己带上。 陈爱国还是头一次过来,里里外外打量,不住咂舌,“小院子好啊,干净又利落,还铺了地砖,比咱们乡下的土坯房好太多啦!” 韩桂娟白她男人一眼,“我倒觉得咱们乡下热闹,门户大敞,天天有人来串门子,多热闹,办个喜事半个村的乡亲来帮忙,城里倒好,咋结个婚还冷冷清清的。” 韩念念忍不住笑,给她解释道,“姑,现在流行新式婚姻,城里结婚有的都不办酒,洞房时才会热闹一下,方书记把酒席搁方大兴办,现在那边倒是忙的热火朝天。” 可不是,黄师傅带着几个学徒工加班加点,炒、爆、熘、炸忙得不可开交,前厅小赵小何她们几个忙活着摆桌椅板凳,都事先安排了好,干起活来倒也井然有序。 晚饭方知行从饭店拿了菜,馒头是方婆婆提前蒸的,满满一大簸箕,院里支上大圆桌,所有人围着一块吃,有凳就坐,没凳就站。 “亲家,都别客气,随便吃啊。”方婆婆热络的招呼陈家人。 方知行开了一瓶好酒招待,给陈爱国他们几个都满上,陪着他们喝了不少。 陈家人吃得无不红光满面,对这门亲事不是一般的满意,先前还顾忌方家会不会嫌弃他们乡下老农民,现在看来,实属多虑! 饭后方婆婆陪韩桂娟几个唠嗑,方知行又拆了一包中华挨个散,韩念念忙着告诉叶兰英晚上在哪儿洗澡,去哪儿上厕所... 等她和方知行手拉手回去时,月亮已经快升到了头顶。 “方书记,结个婚太麻烦了...”不想走了,干脆挂在方知行身上,反正大半夜没人看见! 方知行忙扶住挂在他胳膊上的人,直摇头,一想到明天之后,所有人都会知道韩念念成他媳妇儿了,心里就一阵荡漾,哪里会觉得麻烦,如果时间再充沛点,还能办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