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臻嘴边一直喃喃重复着这句话,不知不觉地跑到了荣家大宅。 宅子里一片安静,隐约能看见客厅窗帘后的灯光与人影。然而,停车位上并没有停放着荣时方才开走的那辆车。 他没回家。 得到这个认知的傅臻茫然地张望四周,欲哭不哭的表情就像是在游乐园迷路的小孩。 她倔强地抹开从眼眶滚落的一大滴泪水,还是不死心地转身跑了出去。 她最后跑去了古道桥,但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上桥的那一刻,一辆停在古道桥第九根灯柱下许久的黑色车子,缓缓驱动离开…… …… 一个小时后,傅臻回了家。 傅涵听到楼梯的动静,马上开门迎了出去,看到妹妹一手拎着鲜花,一手提着蛋糕,瞬间舒了口气,想着她肯定已经和荣时见过面了,“臻臻,你回来啦,和阿时玩得怎么样?” 傅臻原本垂着的眼睑蓦地抬了抬,“姐,你知道他今天回来?” 傅涵听了她带哭腔的声音,这才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仔细看了,发现妹妹的眼角和鼻尖红通通的,一看就像是刚哭的样子,不禁有些无措,“是啊,怎,怎么了?你晚上出门的时候他刚好到机场给我打电话,让我把你带出去,但我说你刚被车车约出去。所以他向我要了地址,说自己去接你。怎么,你们没碰上面吗?” 傅臻薄唇紧抿成一个弧度,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控制自己不在人前哭出声来。 他并没有接到她,所以……他是看到她和车车吃饭,所以生气了是吗? 傅涵担忧地看着妹妹,“臻臻,你没事吧?你和阿时……出什么事了吗?” 半晌,傅臻吸了吸鼻子,“没事,姐,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说着径直越过她,朝走廊另一边的自己房间走去。 傅涵咬了咬下唇,心中莫名觉得有些不安,她亦关上房门,拿了床上的手机开始打电话。 …… 傅臻回了房间,只打开昏黄微弱的壁灯,就着床沿的地毯坐下,将鲜花随意放在脚边,开始专注地拆蛋糕。 她出门时忘记关掉房间的冷气,现下整个屋子都是冰凉的。 地板是冰的,空气是冰的,连呼吸都是冰的…… 拆开盒子,是她喜欢吃的冰淇淋蛋糕,因为在外面高温的环境放太久,边上用于保温的冰块化成了一滩冰水,不过好在蛋糕的形状还在,并没有化开。 她呆望着蛋糕表面画着的糖果纹路,心口窒得难以呼吸。 许久,她哽咽着低骂了一声,“荣时,你这个大笨蛋!”然后就像发了疯似的,抓起蛋糕就往嘴里塞。 蛋糕很冰,牙齿碰触到时只感到一股锥心的酸疼,但她却麻木地往嘴里塞着。 不停地塞,不停地塞,直到整个腮帮子被塞得鼓鼓的,直到口腔内壁冻得没有丝毫知觉…… 傅涵在自己房里不安地踱着步,手机拨了一遍又一遍,但回复地无一不是告知“用户已关机”的机械女声。 阿时从不会无缘无故地闹失踪,臻臻那么要强的性子更不会没有缘由地哭,两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傅涵再也呆不下去了,她出了房门,来到傅臻门前,纠结再三,还是敲响了门,生怕惊扰到她的柔声道:“臻臻,要不要跟姐姐聊聊?” 屋里没有声音回应。 傅涵不安地在走廊上踱着步,却隐约听到屋里传来一丝压抑而克制的痛吟。 不好的预感向心中涌来,她不再多想,径自开门闯了进去。 “臻臻,你怎么了!”因为惊恐,傅涵的声音有些破音。 只见傅臻在地板上痛苦地蜷缩成一团,一旁蛋糕的盒子在凌乱中打翻,融化的冰水倒在地上,浸湿了大半的地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