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是先燃了三炷香奉于这些香料和药材。 珍贵的龙涎香和榆树皮一起被研磨成粉末,最后被制成一柱极美的白色线香。 比起上一回的狐狸,这一次的线香简单了许多,小蛟问道,“这次的香有名字吗?” 龙七叶将线香收在长盒中,“自然是有名字的,其实每一味香都有自己的名字。这一味,叫杏林。” 她提一只蓝色琉璃小灯,小蛟小心翼翼的捧起药碗,忽然听她道,“小蛟,如果搬家了,你会欢喜吗?” “啊?为什么?” “没为什么,姑苏城住得厌了。”龙七叶笑道。 小蛟不解,怎么会厌呢,姑苏城有这么多的河可以游,还有很多好吃的糕点。 二人一路闲话着到了普济堂门前,门口黑压压的围了许多人,见她们过来,都涌了上来。 “不要挤!不要挤!”小蛟护着药,急忙喊道。 还好有普济堂的小学徒出来一齐帮忙疏散,也足足花了小半个时辰才从人群中脱身。小学徒拴上门,万分歉意的道,“龙姑娘对不住,许是昨日有人在门外头听了你是送的香,今日一大早就围了这许多人来。” 小蛟皱着眉道,“平日里不是都很怕我们么,这会儿怎么又敢了。” “莫说是白送的返魂香,就是白送的青菜萝卜,也会有人想要打主意。”龙七叶提着灯走到常大夫身边,用灯照了一回,浅笑道,“无妨,燃了香便能好了。” 常姑娘彻夜守在一边,眼下一圈青黑,闻言惊喜万分,跪下给龙七叶重重磕了个头,“多谢龙姑娘救命之恩。” 龙七叶低头吹了灯,将药碗搁在常大夫左侧,右侧的伽蓝香吐出袅袅烟气,包裹着常大夫周身。 雪白的线香被插在药中,在漆黑的液体里站得笔直,也不见龙七叶点火,那香便自己燃了起来,吐出袅袅青烟。 龙涎香和伽蓝香的味道萦绕鼻尖,苦涩的海水味道极其浓重。 外头忽然有人疯狂的撞门,便撞便哭喊道,“你这个庸医,骗了我们银子,还害死了我相公,你滚出来!” 并不止一个人在撞门,偌大的力道将门栓撞得险些松开,普济堂众人忙搬了桌椅过来抵住门,昨日帮忙的人想来和今日想要白得香的不是一拨,也由着孙富贵的婆娘哭喊着撞门,大约也有想着撞开了自己也能趁乱摸香的念头。 线香燃得极慢,吞吐出的翠烟浮在空中,结成一片海市来,蜃气楼台,气象万千。 这海市笼罩下,常大夫血肉模糊的脸渐渐收拢了伤口,龙七叶将他弹出的眼珠摁回眼眶,看得小蛟觉得自己的死鱼眼也疼得很。 外面的人许是累了,渐渐声弱下来。 常姑娘捂着嘴,几乎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又有了人形,缓缓变回了从前慈爱老迈的面容。 随着常大夫面目如初的吐出第一口气,普济堂的大门也被人撞开,桌椅散落一地。先前的安静便是外头那些人联合起来在商量对策,合了众人之力,果然一击即中。 人群被半空那海市蜃楼震住,风从破门灌进来,将海市吹得东倒西歪,仿佛是遇上了海中巨浪,一下下,将繁华如梦摧毁得支离破碎。 龙七叶同常姑娘道,“令尊已经痊愈了,休养几日便能恢复如初。” 常姑娘欣喜若狂,连连道谢。 龙七叶道,“这碗落了香灰的药,还请姑娘留下,这百药还留了些灵性,可保家中一世平安。” 孙婆娘尖叫道,“既然这老东西没事,那我相公的命怎么办!” 她的尖叫惊醒了众人,撞门的人朝老大夫望去,果然恢复了,半点伤痕也不见,他们看向龙七叶的眼神就充满了狂热。 人如涨潮一样漫上来,有哭的有叫的,像是在比惨大会,这个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谁知天降不幸妻子离世,家中又贫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