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把衣裳洗了回来,方立已经睡着了。红着眼看了他半晌,又转身去干活儿。 方立一觉睡到晚上,那边方老秀才还等着他认错。他张嘴就说要休了余氏。 余氏猛地抬眼盯住他。 方老秀才都气笑了,“那你说说,余氏是犯了七出哪一条?你要休她。” 方立说不出来了,七出之条的几条,余氏都不占。可方立硬着脖子,“无德!” 方留阳跑过来,瞪着他,“不准你休了我娘!大哥也不会同意的!” “有你个小兔崽子说的份!”方立指着他怒骂。 “你要是休了我娘,我和大哥跟娘一块走!”方留阳憋鼓着眼,眼眶发红。 方立看着他幼兽一样怒视着他,再看爹娘,都不让休余氏,心里更加坚定了休余氏的心,“今儿个休不了,老子早晚要把你休了!你个贱人等着瞧!” “我等着瞧!”余氏凄冷的笑。 方立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咬着牙放话,“大郎被她们弄到了啥保宁县的山沟旮旯里,要是她们不把大郎还调回做京官,她裴茜就休想嫁进门!有我一天就休想!” “我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啊!”方婆子痛哭。 “让他滚!永远都不要回来了!我没他这个儿子!”方老秀才也大怒。 方立出去就去方智家找他去了。 方辅叫都叫不住。他这要去找大郎了,家里这一摊子,他还咋能走得放心? 余氏又气恼又心寒,昨夜还睡了会,这一夜是一会也没睡。 天明起来,余氏就发现左边的耳朵时不时鸣响,听不见了。 方留阳一直留心着她,见她神色惊慌的揉耳朵掏耳朵,“娘!你耳朵咋了?” “有点…。听不清了。”余氏没敢隐瞒,她要是拖着拖成了聋子,方立更有借口找事儿闹事儿了。大郎还没成亲,二郎还没长大。 方留阳一惊,赶紧跟方老秀才和方婆子说。 叫了郎中来,说是耳朵受了重伤,让先开药吃,要不就去县城找术业专攻的大夫再看看。 方婆子气的擦着眼泪骂方立。 方老秀才让方辅赶车带余氏去县城,方婆子和方留阳都跟着去。 余氏想了想,她不能成了聋子,就没拒绝,坐上驴车去看大夫。 方辅路过镇上,见裴芩在街上晃悠,告诉了她余氏耳朵出了问题,“…你们有认识专门瞧耳朵的大夫吗?” “方立那个蠢渣打的!?”裴芩冷笑。 余氏眼圈一红,劝她,“没啥事儿,就找大夫开点药吃吃就好了。你现在最后一月快生了,别轻易动怒了。” 裴芩现在挺着大肚子,墨珩盯她盯的很严,也不好跟着去,就叫了张庚山陪着一块去,“今儿个回不来,就在小别院住一天吧!” 张庚山神色一窒,公子这会不在家,要是他再也走了,留沈颂鸣跟着夫人…… 见她蹙眉看过来,张庚山应声,“是,夫人!”陪着一块去了县城。 “蛀牙!”沈颂鸣冷嗤。 裴芩拧着眉骂,“欠修理!” 沈颂鸣默契的点头,“找机会修理他一顿!” “你修理!?”裴芩斜他。 沈颂鸣看着她抛个眼神,“好啊!” 白他一眼,裴芩继续往作坊晃悠。 这一次时间充裕,酱油提前准备好了,皮蛋也紧急赶工出来,沈颂鸣不着急,墨珩却不想看见他,尽快包装好,装车就让沈颂鸣赶紧的滚蛋,别一天到晚围着芩儿转悠! 见他那么快就回来了,也就到衙门打个转,沈颂鸣暗自撇嘴。严防死守的! 墨珩过来,直接牵住裴芩的手,“大舅母耳朵怎么回事儿?” 提起余氏,裴芩也没在意被他牵着,只顾怒道,“方立那个蠢渣,好好的日子不过,上蹿下跳。非找个机会修理他一顿不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