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朕不抽烟,朕烫头

第6节


不少。

    宫中各人见证着小女帝同太傅大人三天大吵两天小吵,吵着吵着都习惯了。

    时不时掐指算一算,啊初一了,陛下该罢课了吧,哦十五了,太傅大人该罚站了哦……

    期间倒是有个不大不小的插曲。

    被勒令在玉昌寺吃斋念佛的祝知年祝小少爷……被阉了。

    听到这消息时祁欢正恹恹地趴在玉石桌面上纳凉,手边一杯冰水往嘴里送,闻言噗的一声吐出来,瞬间站直:“你说什么?”

    常安面色红润地凑过来,拢着嘴道:“是真的,昨夜的事儿了,听说今晨浑身血地给抬回府去了。”

    祁欢不由自主想到了当年他自个儿放出的狠话:宁愿进宫当太监也不娶长乐公主。

    呦呵,乌鸦嘴了。

    祁欢乐呵呵地咬了两个葡萄,睨常安一眼:“见好就收,多了个兄弟也别高兴得这么明显啊。”

    常安抿唇把笑压下去:“是。”

    两个人交头接耳猥琐地笑了两声,祁欢忽然觉出不对劲来:“不对啊,这等奇耻大辱,祝老狐狸早该到朕面前哭惨讨公道了,怎么这会儿还没动静。”

    “这……奴才也不知了。”

    正好这时傅予湛过来,手中捧着十数个卷轴,随口问:“陛下想知道什么?”

    “无事无事。”祁欢收了笑,正襟危坐。

    然而看了两行,祁欢憋不住了,凑过去:“傅卿,祝知年的事你听说了吗?”

    傅予湛睨她一眼:“嗯。”

    “啧,你说祝麟安这回怎么如此沉得住气?难道不该上蹿下跳要把凶手斩于马下么?他这小儿子可是断子绝孙了啊!”

    傅予湛皱了下眉,不大赞成她口无遮拦地谈论此事。

    被她磨了一会儿,还是道:“案发当夜,祝知年正在禅房内……”他顿了顿,似是想找个含蓄的措辞,最终触到祁欢洞悉一切兴致勃勃的目光,放弃了,“……狎妓。”

    祁欢啧啧啧:“敢在佛门清净地干这种事,我料想祝麟安也没胆子来我面前哭。不过这女子胆儿也够大,莫非是那几名枉死姑娘的亲眷?诶,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不对啊,说起来你当初加了这么不痛不痒的一条,是不是早料到这一天了?”

    她的问题一个个蹦出来,傅予湛不答,只把手中卷轴往桌案上一撂:“功课。”

    “……”

    怨念地盯着眼前半人高的卷轴,祁欢问:“这是?”

    傅予湛抽出绑带,展开的画卷上栩栩如生正是一副青年画像。

    那人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剑眉星目,英武不凡,唇角若隐若现的一抹笑意勾得人心头直跳。

    祁欢眼睛蹭地一亮,一头扑上前去:“老师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一款的!嘤嘤嘤太感动了!”

    还有两个月就是她的十九岁生辰。依照皇室传统,驸马的人选早两年就该定下了,可祁欢在宣景帝面前实在无甚存在感,眼看着姐姐妹妹出宫立府,她的婚事还没有个着落。

    没想到,傅予湛这帝师之责尽得这般周到!连婚姻都包办了!

    祁欢摸摸卷轴上的美男子,神采奕奕地问:“这位郎君姓甚名谁?年方几何?可有什么不良嗜好?”

    傅予湛:“……”

    他轻咳一声,打开另一卷,上头却是个年逾古稀的糟老头子,祁欢看着有点眼熟,正要说话,就听他道:“登基以来,陛下似乎还未将朝中百官记住?”

    祁欢又心虚了。

    前几日,中丞大人的独子在烟花巷醉酒闹事,被御史台弹劾了。傅予湛在晚间略提了提,让她第二日上朝时敲打敲打,顺便立立君威。

    彼时,祁欢窝在龙床上昏昏欲睡,随口就应下了。

    结果第二日,她呔地一声指住前边头发花白的郑太师,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骂了他一炷香,直把这三朝元老骂得浑身发颤两眼朝天。

    末了,祁欢还得意地冲傅予湛抛了个眼风,咋得,朕是不是特有气魄!

    傅予湛……哦,傅予湛压根就不想看她。

    最后这场闹剧在太师扬言撞死在金銮殿上时匆匆结束。祁欢现在还能记得那老头羞愤的眼神,认真道:“是朕愚笨。”

    傅予湛点头:“这里是现任六品上官员画像,请陛下明日务必背完。”

    “好的好的。”祁欢乖乖应下来,顿了顿,看一眼外头高挂的日头,“怎么是明日背?现在有事?”

    傅予湛扫她一眼:“今日端午,晚上还要设宴,陛下忘了?”

    祁欢眼神一飘:“没忘没忘,朕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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