荫凉的席面蹭了蹭,从喉间溢出一丝轻叹。 傅予湛好笑地看她滚了两周,从一旁取了巾帕给她擦过脸,又倒了些温水喂她喝下。 想了想,郑府的侍女不可信,放她一只醉猫在屋子里也不放心。 屋内扫视一圈,往屏风后的小榻走去。 …… 夜半,祁欢口渴醒来,迷迷糊糊喊了两声良言,没有回应。 这才想起是在郑府。 她揉着脑袋,赤脚爬下床,摸着黑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转身的时候余光忽然瞥见小榻上的一个黑影,一个激灵险些尖叫出声。 壮着胆子凑过去,发现是傅予湛合衣靠在榻边,睡得很静。 祁欢脱力蹲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 是太傅啊。 窗外圆月当空,皎洁辉光爬过窗格落在地上,映出小小的窗影。 祁欢撑着脸趴在旁边,目光明晃晃地落在他安然俊美的脸上。 他眼下似乎总有浅浅的乌影。 来到行宫的这些时日,汴京不断有折子打包快马送来,都是送进傅予湛的书房。 有人贪污受贿,有人强抢民女。她皇帝老子要避暑,干坏事的人可没有寒暑休假。 太傅书房的灯长夜都是亮着的。 晚间在他那儿看见的那副地图,详尽周全,不知为了她的行宫一程,暗地里部署了多久。 祁欢叹口气,何必呢。 她伸出手,轻轻按了按那块乌影,小声嘟囔:“你累不累啊。” 傅予湛似乎有所觉,眼皮微微动了两下,薄唇轻抿。 祁欢默默看了一会儿,左手轻轻按着他的肩头,直起身凑上去。 微颤的唇缓缓地,压上他微凉的唇角。 好、好软。 祁欢按着狂跳的心口,在他唇上轻轻碾了两下,酥酥麻麻的。 脸颊红尽,祁欢晕乎乎地直起身来,一抬眸,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沉静幽深的眸。 祁欢一惊,撑着床榻要逃,手腕却被攥住,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拖到了床上。 傅予湛撑在她脑边,声音还带着醒来的哑意,一字一句问道:“陛下这是在做什么?” 第25章 “陛下这是在做什么?” 祁欢双手挣脱不开,索性破罐破摔了,梗着脖子同他对视:“亲你啊!” 傅予湛眸色深了深,喉结微滚,低斥:“酒后胡言。” 祁欢哼了一声:“老子没醉!” 至多,借酒壮胆罢了。 她扁了下嘴,道:“祁凝只长我两年,都成过亲开始第二春了!我都十九了,亲你一下都不成吗……” 她眼睫垂下来,郁闷地说:“这个皇帝也太憋屈了。” 傅予湛沉默着,看她眼圈发红,是真的委屈了。 虽然心中清楚她多半是没有酒醒,但…… 傅予湛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抚着她乱糟糟的额发,俯身衔住她水润的唇。 同方才祁欢玩儿似的唇碰唇不同,这是个真正的吻。 他的吻同他这个人一样,不疾不徐,循序渐进,耐心地等着祁欢懵懂的回应。 醇郁的酒香在齿间辗转,于两人都是前所未有的体验,舌尖相抵,两人都微微一颤。 紧扣的手腕被放开,祁欢晕乎乎,循着本能揽住了他的宽肩。 绵长的一吻结束,傅予湛抵着她的额头,哑声:“开心了?” “昂。” 祁欢脸颊红云片片,生动地演绎了一出得寸进尺。 她舔舔唇,提议:“太傅,侍寝吗?” …… 窗外乌云渐密,遮住了月光。天边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照亮了半个竹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