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瞪他一眼,又道,“这回去你姑母家,你姑母兴许有意将你表妹……” “姑肉不还家,”魏文伦出声打断道,“若姑母真有那个意思,母亲如此回话便是。” 宁氏直想翻白眼:“说得倒冠冕堂皇,我看你不过还是意难平!你怎这般认死理儿呢!我可不能一直由着你。” 魏文伦疲惫地靠在靠背上,缓缓闭上眼睛。他与母亲辩下去是没有结果的,届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魏家的马车走远后,自有人跑去跟裴玑报信。裴玑听说魏文伦走了,呷了一口清茶道:“走了便好,他今儿要是硬闯,还真是不好办。” 裴祯在一旁“嘁”了一声,道:“我还以为来了个给你添堵的呢。好了,你快给我松绑。” 裴玑看他一眼,道:“等你想通了再来与我说话。”说话间起身径自往正堂外头走。 裴祯脚被绑着,在后头一跳一跳地跟着他道:“裴玑我告诉你,像你这种丧心病狂的人能娶到媳妇就该烧高香,弟妹一定是被你的外貌迷惑了,你快把弟妹叫过来,我好好跟她说说你……唔……” 何随得了裴玑的示意,拿了一团尺头就塞住了裴祯的嘴。 裴玑正要命人将裴祯架走,瞥眼间就瞧见楚明昭立在不远处的廊檐下。 楚明昭见他看到了她,便一路迤逦上前,屈身一礼:“世子。”又转向裴祯施礼,“肃世子。” 裴玑忽然有些不习惯。刚成亲那几日,楚明昭也是见着他就行礼,他跟她说私底下可以免礼,她也就没再那么客气。后来两人逐渐熟稔,她就基本只在必须处才跟他施礼。然而两人大多数时候都待在府里头,他已经有阵子没见她对他这么客气了。 裴祯转头看到楚明昭便是一愣,旋即瞪着眼睛看向裴玑,满脸都写着“你这厮真是好艳福”。 楚明昭却才看着便觉得裴祯跟肃王虽然生得像,但性子看起来全然不同。 裴祯姿容俊逸踔绝,气度翛然殊俗,转眄间便流露出一种难言的落拓不羁。即便眼下手脚被缚,也丝毫不显狼狈。 楚明昭只在魆地里略略打量了裴祯几眼便移开了目光。然而她这举动仍旧被裴玑瞧了去。 裴玑命人将裴祯带走,转而一把拉住楚明昭,一径走到西次间里,微微板了脸道:“你方才端量他作甚?” 楚明昭笑吟吟地挽住他的手臂:“我知他定不如夫君好看,想看看蒹葭倚玉树的场景。” 蒹葭即芦苇,喻微贱;玉树乃仙树,喻出众。蒹葭倚玉树是《世说新语》中的一个典故,语谓三国时,容貌特出的黄门侍郎夏侯玄与相貌粗丑的驸马都尉毛曾并排坐在一起,对比分明,一望便是云泥之别,因而时人称之为“蒹葭倚玉树”。 楚明昭这话显然是极度夸张,但裴祯的五官的确不如裴玑精致,相较起来,裴玑容貌更盛。楚明昭觉着她公婆的长相必然都十分出色。 裴玑听了她这话便舒展了眉眼,搂住她亲了一口,抵着她的额头笑道:“昭昭这嘴简直跟抹了蜜似的。” 楚明昭也抱住他,撇嘴道:“所以你才总是喜欢含我的嘴?” 裴玑眸光微动,当真低头含住她的嘴唇轻轻吮咬几下,复又辗转厮磨,探舌入内。两人唇舌缠绵间,他一点点将她往后压,最终将她抵到了桌子边沿。 楚明昭觉得他似乎是要将她压到桌上,但桌上还摆着茶具与一应杂物,她不想被硌到,遂在他后背拍了拍,嘴里“呜呜”了两声提醒他。 楚明昭身为吃货,并没为保持纤瘦而刻意减少食量,从前正长身体时更是顿顿吃到饱为止,因而身形出落得极好,胸丰臀翘,曼妙有致。 裴玑抱她在怀,只觉娇娇软软的,腰肢又不盈一握,简直宛若颤颤巍巍的嫩豆腐,他忽然有些不敢用力。他呼吸间又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如同有纤细的羽毛在他心尖上轻轻撩拨。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悸动,扶着她的手臂让她站直了身子。楚明昭腿有些发软,索性靠在他怀里喘息。然而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捏了捏她的鼻尖道:“还有,你不是在厢房里歇着么?跑来这边做什么?” “我看你这么久都不回来,我一个人又百无聊赖睡不着,就想看看你在做什么……” 裴玑眼眸一眯:“一个人睡不着?” 楚明昭撇嘴道:“不许断章取义。”说话间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