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娘太像大长公主了。”是的,这小小少女,非但模样不似其母,脾性亦不似其母。 谢太太脸色剧变,谢莫如却是没有半点儿动容,微微一笑,“这话公公是第一个对我说的人,我想以后还有第二,第三,无数人这样说。”不论是有何意图,总会有人说了再说。 于公公心下一凛,一拱手,“老奴多嘴。”颁下赏赐。 谢莫如替母领赐谢恩。 接着,于公公又一并颁下谢贵妃的赏赐。谢太太将一盘小巧玩器给于公公,自有随于公公前来的小内侍收了,于公公道谢告辞。 于公公一走,谢太太轻斥谢莫如,“你胆子也忒大了。” 谢莫如只是笑,并不多说。 谢太太对皇族充满敬畏,但想到谢莫如在于公公面前举重若轻的模样,又气不起来,仍是道,“还是要小心。”谢莫如这样的性子,的确不容易讨长辈的喜欢,聪明又强悍,会让人不自觉的保持距离。 谢莫如道,“祖母放心。” 谢太太长叹,“我如何放心的下。”杜鹃院这对母女不惧生死,是因为她们的生死悬于帝手,所以,谢莫如对着帝王内侍谈笑自若,是谓胆色。谢氏宗族上千人,如何不惧? 谢莫如行一礼,回了杜鹃院。 张嬷嬷见自家大姑娘带回诸多赏赐,颇是诧异,谢莫如只道,“归类收好便是。”皇帝所赐,无非金玉珠宝,绫罗绸缎之类。这些东西,她从来不缺。杜鹃院缺的是皇帝的表态,如今皇帝表态了,目的已达到,至于这些许物件,无关紧要。 换过衣裳,谢莫如过去与母亲用饭,对于皇帝赏赐之事未提一字。 中午翻了几页书打发时间,下午则去松柏院跟着谢太太学习打理家事。如今家中最要紧的无非就是谢柏尚主一事,说是尚主,其实跟入赘差不离,公主自有公主府,一应物什不必谢家准备。谢家只要把儿子准备好就行了,但谢家也得预备一重院落,或者谢柏带着公主过来小住,或者做为谢柏婚后在家的居所。当然,再大的院落,怕也大不过杜鹃院了。谢太太是把主院后面靠西的两重院落打通,如今已收拾的差不离了,里面家俱一应摆设啥的都是新置。 今日谢太太带着两个孙女过去转转,谢莫忧见满院奇珍异草,室内之物,皆精美绝伦,不禁道,“这院子,神仙也住得了吧。” 谢太太一笑,宜安公主是嫡长公主,身份比诸公主更尊贵一层,谢家自当用心准备。 谢太太问,“莫如觉着这院子如何?” 谢莫如道,“很好。”起码这院子已是谢家满满诚意。 谢太太摇头浅笑,“你这惜字如金的毛病,倒有点儿像一字金苏大人。” 谢莫如不大知外头的事,谢莫忧一样不知,谢莫忧嘴快,问,“祖母,这位苏大人莫不也像大姐姐这般话少?” 谢太太笑,“苏大人生性寡言,听说在家也是一天说不了三句话,苏夫人恼他不言,便戏称为一字千金。坊间人促狭,苏大人就有了这浑号。” 瞧着这给公主准备的新院落,谢太太心情大好,又挑了几处毛病给管事媳妇记下,一面给孙女说起帝都趣事,“苏家几位公子的名字才叫有趣,苏大人单名一个默字,果然沉默少言。苏家三位公子,名字分别是言、语、云。那位写话本子的苏才子,便是他家老三苏云。” 不要说谢莫忧,便是谢莫听也深觉有趣,露出几分笑意。 看过新院子,谢太太回松柏院歇息,也打发两姐妹去歇着了。谢莫如自回杜鹃院,谢莫忧也回芍药院做针线,生母那里在禁足,几个弟弟都较她年少,谢莫忧不自觉的便担起了母姐的责任,给弟弟做些针线。她虽做不了大件,就是小物件儿,起码让弟弟们知道有姐姐同他们在一起。 搓折总会令人成长,谢莫忧也不例外。 傍晚谢家父子回家,自也知晓了陛下赏赐方氏之事。谢尚书心下庆幸,这一步总算没有走错。 谢太太与丈夫商量,“明天我去谢恩,要不要带莫如一道去?” 谢尚书刚要说,却道,“打发个人问问莫如的意思。”他已有决断,但倘谢莫如想进宫也说不定。 这等样事,自是素蓝亲去。素蓝回来的很快,道,“大姑娘说,她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