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霖正色道,“殿下此言差矣,江北岭虽不在朝为官,但于江北讲学几十年,门下徒子徒孙可是都会科举的,如今在朝为官者不在少数。” 大皇子焉能不知这个,不然也不至于抢着拉拢江北岭,大皇子仍是不愿意,道,“那岂不是跟着老五有样学样,好歹老五家小子与江北岭还有个师徒名声,我若请个江北岭的门生,将来辈份怎么算?”大皇子虽然听从赵霖的建议努力与五皇子搞好关系,但他到底有着皇长子的自尊,自不甘拾人牙慧。 赵霖微微一笑,“其实,我朝不是没有与江北岭声望相仿之人。” 大皇子不笨,“时雨是说薛帝师。”北江南薛,能与江北岭在名望上平起平坐的,自然是薛帝师。 赵霖颌首,有江北岭这不识时务的,大皇子对薛帝都充满好满,立刻道,“薛帝师于我朝功绩,远在江北岭之上,声望亦非江北岭所及。”这话就是大皇子的偏颇之言了,南薛北江,齐名的大儒,要分高下实在不易。只是,江北岭对皇室实在不够恭敬,大皇子心有不爽,便这般说了。 薛帝师名望足够与江北岭抗衡,但是……大皇子道,“薛帝师自然德高望众,可惜薛帝都隐居蜀中,上次立储都未来帝都,莫非时雨你与薛帝师有交情?” 赵霖笑,“我家乡在北面儿,自然不认得薛帝师,但朝中不是没有受薛帝师教导之人。薛帝师曾为陛下之师,受他教导之人为小殿下的先生,辈份自然是够的。且虽薛帝师从不收徒,不过,有师徒之情也是一样的。” 大皇子想了想,“我倒不知时雨你说的是谁了。” “这人出身平平,于朝中不大显眼,殿下不知也正常。”赵霖不再卖关子,与大皇子细说,道,“翰林中有一位沈翰林,姓沈名素字净远,蜀中人氏,当年曾去青城山求学,亲得薛帝师教导,他是二榜进士出身,如今在翰林为从六品翰林修撰,耕读出身,身家清白,三年前被当时任翰林掌院的徐尚书提拔,进入筑书楼参与筑书楼的编修,此次筑书楼完工,他定在赏赐之列。此人学识,为小殿下开蒙也足够的。尤其此人碍于出身,于翰林院中并不显眼,偏又与薛帝师有师徒之实,且是同乡,尤其知道此事的人极少。殿下看,此人如何?” 大皇子哈哈大笑,畅快道,“时雨你好眼力,我看,沈净远比李九江强百倍!”便是不论江北岭如此的不识抬举,就两者身份而言,大皇子自然更倾向薛帝师。 赵霖道,“既殿下有意,臣虽可为殿下走这一遭,只是臣想着,为小殿下择师非同小可,还请殿下亲去方好。” 尊师重道,礼贤下士,收买人心什么的,实在是皇室子弟基本功。大皇子欣然应允。 帝都这块地方,谁瞒得过谁? 五皇子为自家儿子延师北岭先生的事瞒不过人,太子碰壁江北岭的事瞒不过人,大皇子请沈翰林为自家儿子启蒙先生的事当然也瞒不过人去。 五皇子正为被北岭先生拒绝的事有些没面子,听说他家大哥为侄子们请了沈翰林为蒙师,五皇子总算松了口气,同谢莫如道,“幸而大哥没钻牛角尖,不然皇家这么三番四次的去北岭先生那里,北岭先生性子刚硬,双方都不大好看。”北岭先生既做了他儿子的先生,五皇子就得为北岭先生多考虑一些。北岭先生敢折皇室的面子,自然是他的脾性与风骨,但,也得保持一个度,不好过了头,不然惹恼了皇室,北岭先生又有什么意思呢?如今见他大哥另请高明,五皇子才算放下心来。 谢莫如问五皇子,“哪位沈翰林?” 翰林院姓沈的不只一人,五皇子道,“他算是前科进士了,蜀中人,沈素沈翰林。” 谢莫如立刻知道了,道,“就是与孙翰林一道带头搬到南郊的那位沈翰林。” “对。”五皇子其实比他大哥早知道沈翰林,此时说起来,道,“虽没打过交道,沈翰林在筑书楼修书好几年了,北岭先生与徐尚书对他的印象都好,此番也在封赏名单内,大哥选他,的确选的好,瞧着是个明白人。” “蜀中人,这位沈翰林是蜀中人。”掂掇一二,谢莫如食指微微一动,道,“殿下明日看看,大殿下心情如何。” “怎么了?” “大殿下一向争强好胜,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的。此次蒙师之事,如何能甘心落于殿下之后,他突然请了一个不大显眼的翰林,必有缘故。”谢莫如道,“殿下怎么忘了,蜀中是什么地方,那里有个人,名望地位丝毫不逊于江北岭的。” “你是说薛帝师,薛帝师一向不收弟子。” “师徒不过是个名分,每年春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