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闽州大败的消息传来时,谢莫如想的是,这个新任钦天监监正的运道实在不怎么样。转而将贺礼清点完备,谢莫如叫来杜鹃姑姑,问去闽地的行装可收拾齐备了。 杜鹃姑姑原是服侍方氏的侍女,方氏过逝后,就跟了谢莫如,等闲事务用不到她,谢莫如的一应产业都是她在盯着。 杜鹃道,“都齐备了,只是若殿下心急,怕是要精简一些。” 谢莫如冷笑,“败都败了,也没什么好急的。”五皇子又不会打仗,便是过去也无非是做个定海神针,力挽狂澜什么的,除非战神临世才有的本事。讥讽一句,谢莫如道,“这次在闽州怕要住上几年,我与殿下带着孩子们先走,东西放在后面押送。” 杜鹃应下。 五皇子被直接从南山建设工地召至宫内,穆元帝脸色奇差,太子与成年皇子们都在,内阁也全部到位,五皇子行过礼,坐在四皇子下首,穆元帝还稳得住,道,“把永定侯的奏章给闽王看看。” 闽王。 五皇子封在闽地,自然是闽王。只是大家喊五皇子喊惯了,这个称呼自穆元帝嘴里说出时,在坐诸人皆是心下一沉。 五皇子自内侍手里接过奏章,未见永定侯死迅,松了口气,道,“形势尚可控制,还请父皇宽心,胜败乃兵家常势,永定侯是兵家老手,纵是不熟海战,还有闽地驻军,回岸驻守该是无碍的。” 穆元帝勃然大怒,“上万海军,一朝葬送,朕如何宽心!” 五皇子起身道,“儿臣愿立刻就藩,接掌闽地。” 穆元帝因为震怒,脸上带着一种罕见的冷冽,问五皇子,“你可是有什么打算?” 五皇子道,“儿子以往也请过大皇子、南安侯闽地形势,闽地此时宜守不宜攻,待闽地形势稳定,儿子想着,重建海军。不过,怕是要几年功夫。” “不论几年,十几年,还是几十年,你只管放开手去做。”穆元帝早在说出“闽王”二字时,就有让五皇子就藩之意了,何况五皇子先时提醒过他,靖江王怕是不好对付,穆元帝对永定侯信心太足,以至今日。穆元帝道,“把你手上的差使交给你四哥,你立刻就藩。永定侯不能再主持闽地兵事了……” 五皇子连忙道,“永定侯在闽地两年,虽经此大败,毕竟于闽地更为熟悉,儿臣请父皇暂且宽容了他,允他带罪立功。” 穆元帝给五皇子这个面子,当然,也不排除父子俩一唱一和的让五皇子给永定侯个人情的意思,穆元帝连带总督巡抚永定侯这败军之将一并都是降级罚俸留用,继而令五皇子接掌闽地军政大权,让五皇子择日就藩。 五皇子回府已是深夜,谢莫如还在等他。灯火下,五皇子身上那件玄色大氅有些眼生,谢莫如便明白,应是穆元帝的衣物。 五皇子先在侍女的服侍下换洗后,用了些宵夜,这才与谢莫如道,“我想着,尽快就藩。” 谢莫如道,“东西我早命人收拾了,咱们带着孩子们先走,东西随后押送。” 五皇子有些犹豫,“要带着孩子们一道去么?” 谢莫如笃定,“一家人自然要在一处。事已至此,殿下别太心急,明日进宫问一问,要是方便,咱们带着母妃一道,这一去闽地,得好几年呢。” 五皇子道,“这会儿不太合适,怕是父皇不允。” 谢莫如笑,“殿下和陛下都太过紧张了,世上哪有常胜不败的,闽地这一败,说到底是败在靖江王之手。有这一败,未尝不是好事,不然,朝廷怕是不知靖江实力的。此次与殿下同去闽地,不如咱们抽个时间去靖江看一看。” 五皇子微震,继而豪气顿生,道,“有理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谢莫如微笑。 五皇子说要就藩,也不是第二日就能走的,第二日他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