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一晒:“他该不该死由本尊计较,你管好你自个就行。” 叶未然更不服气了,他问出他一直十分疑惑的问题:“那日他杀害师尊是我亲眼所见,之后更是为了夺经派人追杀于我,更毁了月琳的医阁。师尊为何不但不杀他不恨他,还屡次袒护他!他是不是给师尊您下了什么妖术?才让师尊你这般鬼迷心窍?” 鬼迷心窍,说得极是。 裴诺微微一笑,当初他被洛星磊背叛身亡之时,还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有一日能与他如此如胶似漆情投意合片刻不愿轻离。 究其原因,到底是那贱人有毒。 毒害了他的身,毒害了他的心。 让他鬼迷心窍一般,对他百依百顺,钟情恋慕。 确实是妖人,确实是妖术。 但纵然如此,他也不愿从这妖术之中解脱。 这该如何是好? 裴诺低低的笑了起来。 他突然发笑实在诡异,把叶未然吓了一大跳,只疑心是不是洛星磊在师尊身上下了蛊,才让师尊这般不正常。 裴诺笑了笑,才坦然对自己的大徒弟道:“你说得没错。他确实与本尊有杀身之仇,此仇不共戴天。按理说本尊重生之后应当将他大卸八块才能平心中之气,解腹中之恨。可是本尊就是,下不了手。不仅下不了手,还一步步踏入他情爱陷阱无可自拔甚至甘之如饴。” “但,那又如何?” 裴诺一笑:“本尊纵情一生,肆意妄为惯了。他与本尊有杀身之仇也罢,背叛之辱也好,本尊既然心悦于他,自当一心一意,矢志不渝。” 帝尊为人严厉,为师更严厉,平日里甚少和弟子谈心,他今日破天荒的表明心意,反倒是把叶未然吓坏了:“师尊你你……你还清醒吗?” 帝尊微笑:“本尊很清醒,再清醒不过。你如今也与黄阁主携手相约白头,难道情难自已的滋味你竟不懂吗?” 叶未然迷糊了。 他看了看黄月琳,还是不太懂。 他与月琳,和师尊洛星磊,怎么相同呢? 月琳又没有杀了他,更没有做那许多坏事。 但是师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无法反驳,也无力反驳。 裴诺看他如此模样,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狗头,动作轻柔,神态和缓,语气却不容置疑:“本尊虽教养你多年,但自问待你并非尽心竭力,你可以不听本尊之言,再寻洛星磊报仇。但你需谨记,凡动他之人,本尊的明光剑可不会客气。” 叶未然一听,连忙跪了下来,嗫嚅道:“弟子不敢。” 他虽然不赞同师尊的所作所为,但是也无法反对,更无法违抗师尊之意。 这是他身为弟子应行之道。 “好了。”裴诺收回手:“你们可以走了,离开紫檀宗。日后再见面,是友是敌,全凭天意。” 叶未然:“……是。” 他再度狠狠的给裴诺磕了一个头,这才拉着黄月琳,向师尊辞别。 临走之前,他有些犹豫,但还是对裴诺道:“其他参与叛变的血盟弟子,多是为师尊您报仇雪恨而来,还望师尊照拂。洛星磊此人,不可相信,还请师尊保重。” 裴诺听懂了,挥挥手,示意他赶紧滚。 叶未然和黄月琳离开。 裴诺长舒了一口气,将整个身子倚在牢狱的铁栏杆之上。 适才他与叶未然的一席话,虽是在告诫叶未然事实,却也是在剖明心意。 他对洛星磊的……心意。 接下来还要去解救他那些忠心的部下们,这狱廷司的环境可真差,他们被关在这儿想必也受了不少苦吧。 这铁栏杆这般粗硬,且慢…… 为什么这么软? 裴诺才惊讶的一挑眉,就觉得他整个人被“铁栏杆”整个牢牢的抱紧了,竟然连片刻都动弹不得。 裴诺嘴角一抽。 问道:“有那么好抱吗?” “当然了。”某人的声音飘荡在他耳边。 声音微冷微酥,带着淡淡的缠绵之意,勾人得很。 裴诺没好气的道“你冒充铁栏杆躲在这儿做什么?”他居然说了那么一大串话也未曾察觉,修为和洛星磊差距宛若天渊。 洛星磊轻笑:“师尊和师兄谈心,徒儿怎生放心得下,当然要来一看究竟。师尊,刚才你说的话徒儿都听到了。” 帝尊板着脸:“你听到又如何?” 洛星磊将他抱得更紧了:“徒儿很开心。” 帝尊一挑眉:“你开心?本尊不开心!” 狱廷司的监牢之内。 血盟众人可没有叶未然和黄月琳这么好的待遇,他们全部被塞到一个牢房之中,塞得紧紧的,人头涌动,连转动一下身子都十分困难。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