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平静了两个小时,写完一整套的理综试卷,正准备对着答案订正,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片刻后,门开了,夏林希的妈妈端着果盘走进来:“累不累?休息一会吧。” 夏林希扭头,接过果盘:“谢谢妈妈。” “你爸爸今晚有事,迟点回家,”她的妈妈说,“明天一早我们开会,会议结束以后,我去一趟家政市场,给你找一个保姆。” 夏林希问:“不和爸爸商量么?” “这事和他没关系,”妈妈答道,“高三学习这么紧张,你没人照顾怎么行?” 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夏林希低头啃苹果,她妈妈又拿了一件衣服,然后披在她的身上:“现在是关键时刻,你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好好学习就行。” 只要好好学习就行。 人生的目标从来没有这么简单过。 夏林希妈妈离开房间时,特意给女儿关上了房门,这一刻是夜里十点整,走廊的壁灯依然亮着,色泽偏暖,光晕柔和,像是在等一个人。 凌晨一点,夏林希的老爸依然没有回家。 她的妈妈明显着急了,电话打出去七八个,其中每一个都是占线,夏林希用自己的手机给她老爸发短信,然而短信和电话没什么差别,无一例外地石沉大海。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有人重重敲门,房门开了一半,就飘进来一股酒气。 夏林希她老爸喝得烂醉如泥。 他这一晚提着几瓶二锅头去了厂子里,拽着几个上夜班的小伙子,喝了一整晚的闷酒。 其中一个热心青年将他送回了家,好在小区保安认识夏林希她爸,否则真不一定能进的来。 那青年大概二十岁出头,身形偏瘦,皮肤黝黑,说话时带一点本省农村口音。 他穿着一条破旧的牛仔裤,头发有几缕挑染成了红色,身上的白背心被汗水染黄。 由于正门大开,客厅吹出来一阵空调冷风,他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开口说:“我叫方强,和老夏在一个厂子里,他们叫我把老夏送回家,我就送了。” 作为报答,夏林希的母亲送了方强两条烟。 烟是中华烟,两条售价一千三。方强拿到手的下一秒,就把烟盒拆了,他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笑呵呵道:“谢谢嫂子,正好烟瘾犯了。” 夏林希站在她妈妈的身后,抬手去扶她爸爸,老夏醉得不轻,嘴里还在念叨着:“都叫你林总、林总……怎么没人叫我夏总啊?” “天快亮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林总对着方强说道,“等明天老夏醒了酒,我再让他好好感谢你。” 方强挥了挥手,站在门外道:“嫂子太客气了,都是一个厂里的,说啥感谢不感谢啊?” 他把烟灰抖在地上:“嫂子再见,我先走了,有空带小夏来我们厂里玩。” 夏林希挑眉,忽然明白那一声“小夏”指的是她。 第六章 “砰”地一声,房门关上了。 夏林希和她妈一起把她老爸搬到了卧室,抬头一看时钟,已经五点四十了。 “今天早上八点,我要去公司开会,”妈妈对她说,“你今天上午有补习课吧,还打算参加吗?如果确定参加的话,妈妈开车送你。” 夏林希想了想,坚决地表示她要去补课。 几乎大半夜没有休息,她的状态并不是很好,但是补习班是由江明一中的退休教师一手开办,夏林希担心如果她不去,会错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补习的地点在市中心,a座写字楼的最高层,夏林希下车以后,正巧遇到了几个同学。 走在最前面的是张怀武,他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全是冰棍,包含了各种口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