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野火,顷刻之间烧遍了心原。为了缓解这种感觉,他拿出几粒薄荷糖,低头将它们一把吃了——果然,他整个人通透了很多。 夏林希见状,轻声问他道:“你喜欢吃这种糖吗?” 蒋正寒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他,嘴里有东西的时候不能说话,因此他只是点了一下头,然后摸了摸夏林希的头顶。 夏林希暗暗记住了。 她心想要买很多薄荷糖,然后找一个机会送给蒋正寒。 可惜对蒋正寒而言,薄荷糖没有醒酒的作用。他依然觉得神志不清,像是走在一片云雾里,云雾中的灯光不甚明晰,他握紧了夏林希的手腕,二十级的楼梯走得很慢。 “我送你回寝室,”夏林希道,“你一定是喝醉了。” 陈亦川听见这话,转身倒着下楼梯,他一手拎着书包,抬头看向蒋正寒:“哎,蒋正寒,你也喝醉了?我以为你比秦越强……” 张怀武打断道:“川哥,你知道那是多少度的白酒吗?五十二度!别说让我喝一杯,我闻一下就醉了。” 陈亦川道:“醉了也比吐了好,那个秦越吐了一地,面子丢得一干二净。” 顾晓曼接着发问:“前面那个人是秦越吗?” 他们一行人站在楼梯口,面朝着停车场的方向,此刻正是晚上十点半,夜幕笼罩城市的天空,长街被一排路灯点亮,却没有月色和星光。 而在不远处的地方,秦越被人抬上一辆路虎,留下了一个萧索的背影。他生平第一次喝这么多酒,每过几秒就要大声嚷嚷,似乎酒后失去了好修养,变成了一位平淡无奇的凡人。 时莹拎着手包站在一旁,她根本没有理会秦越,只顾着和驾驶座的司机说话,最终获得了司机的恩准,得以一脚踏入路虎车内。 车灯一霎明亮,顺路扬长而去。 张怀武心直口快道:“我天,为了傍大款,时莹这么拼……” 话音落后,四周一片安静。 张怀武察觉自己说错了话,他赶忙补了一句鸡汤:“比我优秀的人,还比我努力,看来我必须好好奋斗了。” 楚秋妍笑着说:“比努力奋斗更重要的,是选择一条正确的路。” 张怀武忍不住鼓掌:“不愧是清华的妹子,懂得就是多。” 前方的气氛一片融洽,蒋正寒却没有注意他们。他不知道张怀武说了什么,他一手搂着夏林希的肩膀,低头就要亲吻她的脸,好像一个沾花惹草的流氓。 “你不要这样,”夏林希红透了脸,还要努力扶住他,“前面都是同学……” 蒋正寒放低了声音,带着酒味和薄荷味说:“别怕,他们看不见。”言罢,他真的弯腰亲了她,一次不够还有第二次,搂着她的手也不再老实,从肩膀下移到了胸前。 夏林希屏住呼吸,差点和蒋正寒翻脸。 忍字头上一把刀,她顶着这一把刀,被他揉了一分钟,终于忍无可忍道:“你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夜幕暗如潮水,吞噬了一切光明,近旁坏了几盏路灯,人影都照不出来。楚秋妍回头看向夏林希,只见蒋正寒站得笔直,恰如他身后的电线杆。他一手牵着夏林希,另一只手揣进裤子口袋里,并不像喝多了的样子,眼中的流光也很清明。 可惜这只是表象。 楚秋妍被表象所蒙蔽,她认为蒋正寒十分清醒,于是抬手拦下出租车,开口说了一句:“我们和陈亦川一起,先回五道口吧。” 张怀武和顾晓曼顺路,两个人已经坐上了出租车,陈亦川从前方走回来,似乎很愿意与他们同行。 出租车停下之后,陈亦川率先进门,他一屁股坐到了后排,偏过头看向蒋正寒:“你不是醉酒了么?你坐副驾驶吧,那里视野宽阔,通风也不错。” 假如坐了副驾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