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线的。” “三娘子?”许三老爷一愣,忽然有种吾家儿女皆长成的念头一闪而过。 许世嘉点了点头,只挑了重点道,“早年因为祖母的关系,三娘子和曼娘走的就近,再后来,裴家、陆家……她见的多了,眼界自然就高了,眼界高了,看人看事就不浮于表面了。” “三娘子近两年还是沉默寡言的多。”许三老爷仿佛不太认同儿子的话。 “可是之前她为何选择侯府,父亲也是亲耳听到的。”许世嘉觉得,之前三娘子在家中说话是少了些底气,可是眼下,她已嫁进了侯府,陆承廷今日前来又多少表明了一些态度,那么这个时候将三娘子推到父亲面前,是再合适不过了,“父亲别看她年纪小,可是她脑子里却是清楚的,往后,家中有些什么事儿,咱们或许就多了一个商量对策的人。” “三娘子么?”许三老爷还是有些不认同,却又驳不了儿子的话。 “父亲,咱们如今和三娘子,那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您想,陆氏家大业大,三宅并府,那里头可不止三娘子这一个媳妇。虽说三娘子不占嫡尊不主持中馈,但咱们家本就是后发之力,起势的晚,三娘子在陆府的名声自然比不过左右那些妯娌,她本就矮了人一截,若再不趁机帮着母家起势。闹到最后,没面子的不就是陆二爷么?” 话虽如此,可儿子这样明着揭自己家的短,许三老爷还是来了气,轻轻一掌就拍在了桌沿边中气十足道,“我如今也是堂堂都察院的三品重臣,她怎么就矮了人一截了?” “咱们家底子薄。”许世嘉继续不客气道,“父亲,如今咱们正好占了地利人和之势,难道您真的要白白浪费了么?” 许世嘉和自己的爹不一样,许三老爷已过不惑,而许世嘉今年才刚满二十,翰林院这条路他才刚走了一个开头,连个中滋味都还不曾尝出来呢。 为官这件事,许世嘉是用了心的,他有满腔抱负,愿尽心效力明君,这翰林院的路才刚开始,天下虽安泰,可朝廷却不太平,用三娘子当初劝他的话来说,既眼前已有了捷径。为何他还要费力绕道呢? 明智之士,当为识时务者,为官为臣,举家大业,已经有太多的事需要他亲自亲为了,而且再过八、九个月,他马上也就是要当爹的人了,他希望在仕途上能走的更远,也能走的更扎实,更相信侯府这棵大树也是不在乎再多他一个撑枝举叶的“自己人”的。 ----------------------------------------------------- 话说,就在许家父子俩独处外书房互袒心声的时候,三娘子却在马车上晃啊晃的犯起了困。 成亲不过短短三日,她却觉得自己好像少睡了整整三年的觉一样困的紧。 之前还是姑娘的时候,她的作息是非常有序的,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用膳,什么时候午睡,什么时候点心,妈妈丫鬟也都是掐着点儿伺候的,从来不曾慢过一分。 可眼下刚做了新妇,她的作息就全打乱了,再加上那天被陆承廷折腾了整整一宿。昨儿又同他不冷不热的闹起了情绪,方才再那般费神的和家里人一聊天,三娘子这会儿觉得七魂已经飞走了三魄,看陆承廷的人都重了影儿。 偏那厮中午好像也喝了不少酒,这会儿车上一股子散不去的酒香味,酒香扑鼻,闻人自熏,再加上马车徐徐,开的平稳不颠,微晃的感觉还有些像摇椅轻摆一般,让人昏沉不清。 也不知道是梦还是真,依稀有暖暖的披风罩在了她的肩头,紧接着三娘子感觉自己腰身一紧,身子好像被人扶着躺下了,脸颊所触,似是又软又硬的棉枕,还带着冷暖适宜的温度,三娘子不自觉的就溢出了一声奶猫儿似的嘤喘,然后脑子里就断了片儿…… 可是,这一觉,她却睡的极不安稳。 梦中,她又奔跑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回廊处,耳边是呼啸而过的厉风,视线所及,有微弱的烛光在风雨中孤零飘摇,风中飘散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夹杂着女人声嘶力竭的叫喊,一声一声,如同刀子一般剜在了三娘子的心尖上,血粼粼的,令人惊恐! 忽然,三娘子觉得有一只略感粗糙冰凉的手覆上了她的额头,她猛的睁开了沾满薄泪的双眸。双手下意识就推开了逼近自己的那个人影。 “好端端的怎么睡着也能哭醒?”陆承廷的声音从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