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叨死啊!” 三娘子干干的一笑,下意识就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无波的脉象隐在了光洁的肌肤之下,她这个门外汉是当真一点儿都瞧不出有什么奇怪的。 “人有双脉,很不寻常吗?”三娘子觉得她必须要正式这个裴一白都很重视的问题。 “在我手上,探出过有双脉的人总共也不超过一只手。”裴一白张开右手在三娘子的眼前晃了晃。 “这是病吗?严重吗?”重活一次,其实三娘子是真的很珍惜眼前的一切的,包括她这条命。 “不知道。”裴一白直言不讳,“正因为极为少见,所以非常稀罕。你的双脉。隐的那条非常非常虚,我第一次探的时候还没太在意,是后来再给你诊脉才发现的。不过今儿再诊,你的那条隐脉却没了。” “啊?”三娘子一愣,这才想起方才裴一白喊的那句“奇怪了”。 “是啊,没了,诊来诊去就一条,脉象平和,稳健有力,精气旺足,看来这两年你有乖乖的听我的话。午觉轻,按时睡,三餐正,补的不错。”医者父母亲,裴一白是最喜欢听话的病人的。 三娘子不禁莞尔,“被你这么一说,我仿佛现在壮的和牛一样了。” “那倒不至于。”裴一白摇了摇头,“败坏了身子非一朝一夕的事儿,好的习惯还是要保持下去,你现在晚上还会无端发梦吗?” “少了,但时不时还会有。” “白日少费神。慢慢都会好的。”裴一白说着就站了起来。 三娘子连忙又问道,“那你方才说的那个双脉……我可要注意些什么?” “这个……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深浅双脉是因何而起的,所以你要问我这个,我还真没法回答你了。”裴一白单手撑着桌子,一脸的无奈,“不过刚才我仔细探过了,双脉之象确实没了,估计和你现在精气旺足也有些关系,所以,这事儿你也不必太过介怀。” 三娘子了然的点了点头,想着裴湘月估计已经在里面等了一会儿了,便识相的也跟着站了起来道,“那我就先走了,大嫂那边,还劳烦你帮我说一声。” 裴一白笑着应了一声,然后看着三娘子翩然转身,轻巧的跨出了堂屋的门槛。 ----------------------------------------------------- 当裴一白拎着药箱折身走回内屋的时候,只感觉屋子里暗得慌人,周围一个伺候的丫鬟也没有,裴湘月就那么静静的坐在窗边,单手托腮,凝目望着窗外,也不知道是在看景还是在沉思。 裴一白叹了口气,提了衣摆就走了过去。 裴湘月听见了脚步声,却没有抬头,只沉着嗓子问道,“许氏没事吗?” “没事,她之前脉象不太好,总也是认识的朋友,今日见了,正好顺道替她看看。”裴一白说着就坐在了裴湘月的对面,将药箱轻轻的搁在了地上。 裴湘月这才回了神,视线落在了裴一白用了十多年的那只已经磨损了边角的药箱上。轻轻笑道,“有时候人命如蚁,短的可能都还比不过一个物件。” “姐,世子爷如今身子没有那么糟糕,那两味药引是起了作用的。”裴一白难得的正色轻语道,“世子爷最近咳的厉害那是因为忧思过甚所致。” 裴湘月一听,忽然抬头看向了裴一白,她的半张脸隐没在了屋内的昏暗中,可那瞳仁里却闪着慑人的光,像是看见了食物的幼兽一般,糅杂了犹豫和冲动。 “忧思过甚?”裴湘月冷冷一笑,语气寒凉,“他堂堂靖安侯府的世子爷,既不管庶务,又不管中馈,朝堂朝堂不入,圣人圣人不亲,一副破败的身子,哪儿有什么忧思可以过甚!” “姐,世子爷心中有念,若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