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屋子里亮堂堂的,鼻息间能闻到陆承廷身上惯有的沉香味儿。三娘子眨了眨眼,忽然感觉头下枕着的不是玉枕,而是个软绵绵的东西,她下意识扭头向上看去,迎面对着的,竟是陆承廷那张俊逸如画的脸。 “醒了?”陆承廷眉眼沾着柔色,一边说,一边将三娘子从他腿上抱了起来拉入了怀中。 说起来,其实连陆承廷自己都觉得诡异万分。他本不是重,欲之人,早两年,他是年轻气盛,因为和宣岚心思相悖,所以他一个月有大半个月是留宿在闻雨轩几个姨娘那里的,且那时候朝中也是太平,他庶务也没有现在这么繁忙,所以几个姨娘不久就纷纷怀了身孕。 可自从宣岚过世,八皇子势力隐起之后,他就忙了起来。男女之事渐渐就沾的少了。 但每次遇到三娘子,他就和变了个人似的……成亲两次,姨娘数人,可陆承廷却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可是,他的满意,却让三娘子苦不堪言! 三娘子觉得,每次只要被陆承廷一带,她瞬间就成了毫无招架之力的布娃娃,如果长久下去,她肯定要被玩坏的! “二爷以后若是……” “这书是你的?”可正当三娘子鼓足了勇气想要就床笫之事和陆承廷好好理论一番的时候,陆承廷却松开了她。然后举起了手中的书册冲三娘子晃了晃。 三娘子一愣,定睛看去,陆承廷拿着的就是她一直用来临摹的《兰亭序》,也就是当年华丘山赠她的那本。 “对啊。”三娘子眯着眼,将满心的不高兴写在了脸上。这是怎样,想借着文墨之物转移话题吗? 谁知,下一刻,陆承廷竟口出惊语道,“这拓本原是华丘山那老顽童从我这儿抢了去的,怎么会在你这儿?” 三娘子闻言,露出了一副“活见鬼”似的神情。一把就夺过了那拓本,连连翻开,指着上面的批注道,“难道……这些是你写的?” 陆承廷点点头,“当时练笔,闲来无聊,写了点心得。” 三娘子下意识就闭上了眼,心里一阵抽搐,只觉头顶有一个晴天霹雳直直的砸了下来。 真是冤家路窄要了命了,原来这几年她一直时不时会临摹的字,竟然是……陆承廷写的! “华老头怎么会把这拓本给了你?”见三娘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陆承廷顺手就抚上了她的额头。 三娘子一怔,“啪”得一下就拍掉了陆承廷的手,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当年华丘山给自己拓本的事儿说了一遍。 陆承廷这才了然的笑了笑,然后和变戏法儿似的从背后又抽出了一张写了满满当当小字的宣纸,故作恍然道,“难怪夫人写的字,已经能够以假乱真我的了。” 三娘子又定睛看去,陆承廷手上拿着的,正是她傍晚的时候闲来无事写着玩儿的字帖。 当时她是在等顾姨娘拿名册来的,因为准备好了要送顾姨娘一方香砚做润笔费,三娘子就干脆将成套的笔墨全拿了出来。也就顺手写了一张字。 后来顾姨娘来了,两人就名册和上午看的丫鬟又聊了片刻,那摊在炕桌上的笔墨纸本就没收,竟没想到,这会儿倒全被陆承廷瞧了个遍。 “夫人的字写得不错,若再练上几年,便能超过我了。”见三娘子正紧紧的蹙着眉,陆承廷便笑着将手中的纸也还给了她。 “没指望能超过二爷,二爷落笔有神,我这点功力,要出师。还早得很呢。”可三娘子却没好气的白了陆承廷一眼,大有一种课业不精却被先生当场抓包的窘迫之态。 谁知,陆承廷竟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随意的往身后的迎枕上一靠,十指交扣撑着后脑勺道,“练字练字,要练了方才能成字。那本《兰亭序》,是当年我刚进宫的时候太子爷赏的,那时候宫里还没现在这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