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守着皇上就等于守着皇位了?亏妹妹还说自己是皇上的解语花,连皇上要什么都不知道吗?” 而不等毓妃开口,蕙妃又转向了水鸳肃声道,“后来呢?一次说完!” “后来双方僵持了很久,太子爷一直碍于萱妃娘娘,所以不敢和娘娘兵戎相见,是……是萱妃娘娘自己抽了一旁侍卫的佩剑,举剑切腹的……”水鸳的声音颤抖了起来,记忆中,她好像是第一次看到那么暴戾嗜血的太子爷,红了眼,拽着毓妃就往东宫走,说要让毓妃陪葬。 长春宫那里当时就乱了套,萱妃一死,自己主子能牵制住太子爷的唯一一招瞬间就不灵了。太子见人就杀。不过眨眼的功夫,整个长春宫前就尸横遍野,宛若修罗之地了。 蕙妃平静的听完了水鸳的话,良久以后方才点了点头,和余姑姑说道,“姑姑,带这孩子下去吧,问清楚她家住何处,双亲何名,然后再劳你赏这孩子一碗温和些的药。” 这么平静的话,淡淡然的像是在讨论院子里的春色一般,可却随意的拿捏了一抹芳华的去留。 人命,好像成了皇宫深处最最不值钱的东西,成王败寇,才是出路。 水鸳瞪大了眼睛,好像所有的挣扎和反抗都卡在了嗓子眼儿,不过到了最后,她却缓缓的匐下了身,对着蕙妃说道,“谢娘娘成全。” 成全……三娘子心悸的别过了脸。 人之将死,这姑娘竟说这是成全。但蕙妃有错吗?不,蕙妃娘娘并没有错,如果现在萱妃没有死,太子没有占得先机,那此时此刻跪在地上的人应该就是她许孝熙、裴湘月、程夫人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能得一碗汤药,留个全尸,或许已是毓妃格外的开恩了。 而余妈妈得令,很快就动作柔缓的带着水鸳退了出去。 明晃晃的日光透过南边敞开的两扇宫窗照了进来,有风微拂,暗蕴花香。 “娘娘,棺木已抬至外厅。”忽然,门口响起了侍卫响亮的传报声。 蕙妃娘娘点了点头,这才站起了身,走到了毓妃的面前,笑道,“本宫命人准备了两口棺木。” 毓妃人如抖筛,脸上却硬是挂着不愿服输的笑意,让她此时此刻的神情看上去狰狞可叹,“陆筝,你就算赢了又如何,赵铎就算当上了皇帝又如何?你出去问问,有多少人是不服李家的,有多少人是不服他这个留着李家血脉的太子爷的,你们以为只要抗过了大皇子、九皇子和武泽将军就行了吗?我的禄儿不会放过你们的,不会的!” “你自诩聪明,可大难临头却难得的糊涂了。”蕙妃突然生了心意,想让毓妃做个明白鬼。“你以为,当年皇上为何会立萱妃之子为储君?” “谁都知道,萱妃那个贱人不过就是仗着亲姐姐是皇上的心头肉,即便死了,也能操控着皇上心!”毓妃冷冷一笑,忽然觉得自己的一生好像没有什么是值得回忆牵挂的。 男女之情么?皇上有太多的女人,心里惦记着的,身子爱着的,嘴上牵挂着的,她不过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色衰爱迟的,这两年已经必须要靠着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才能勉强争到一点点恩宠了。 母子之情么?儿子一心争位。左右不过是把她当成了最强势的靠山,九儿倒是天天在自己眼前端着一片孝心,可再孝顺,他也有他自己的心思,他也不是她亲生的儿子。 还剩下什么,还有什么?毓妃慌乱的想着,眼神渐渐的透出了一丝迷离之色。 “妹妹错了,皇上最在意的,不是先皇后,不是萱妃娘娘,亦不是太子爷,皇上在意的是整个大周江山。九州地域,万里华夏。” 毓妃懵懂的抬起了头,蕙妃的话,她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 “先皇后死的早,死的也正是时候,那时候皇上刚登基不久,大局初定,朝纲不稳,区区一个李家,比不得你们傅家,比不得我们陆家,比不得宣家,甚至连荣家都未必比得上,可是皇上苦尽甘来,却没能和先皇后长相厮守,这是皇上心中永远的痛。所以,萱妃进了宫,皇上让她诞下子嗣,因为李家毫无威胁,所以皇上让萱妃之子成为了太子爷。皇上要保的不是他的美人,而是他的江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