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的老人富态,脸颊尖尖的,没什么肉感,显得有些刻薄寡恩。 这就是不满意了?不满意便不满意吧,锦绣也懒得讨好她。 这人和李氏是一种类型的,锦绣做的再多,也注定事白费心思。只听太后又说,“不过,淑妃也是叶家的女儿,行为举止却丝毫没得挑,可见尚书夫人教得好,贵妃可要好好学学,这人啊总得有比较才能知道优劣。” 淑妃坐在锦绣对面,见太后提到她,站出来行了礼,“多谢太后娘娘盛赞。” 太后满意地看着淑妃,“淑妃不必自谦,贤良淑德乃女子立身之本,相貌反倒是其次,淑妃之礼仪,于六宫之中少有人能及,可见叶家的教养不俗。” 淑妃知道太后是拿她做筏子,微笑着不说话。 锦绣见太后拐着弯说自己没教养,心下没趣,暗暗想,下回是不是真的要让皇上派人过来说一声。起初的几日,她见太后对她有所龃龉,还会开口多辩解几句,不过后来发现这太后总会都会拿着不同的事情来教训她,皮也厚了。 说就说吧,锦绣翻了个白眼,反正她也只能嘴上说说了。 太后这年纪,话也挺多的,纵使下面没有几个人听,她也说个不停,话虽然多,但条理清晰,不是埋汰这个人,就是讽刺那个人,锦绣听着,也是左右进右耳出。怪不得先帝不喜欢太后在,这样的性子,哪个男人喜欢得来。 说着话,太后问起皇后,“永嘉的婚期是在那一天?” “是二十九。”皇后道,也就几天的时间了,这几日成王府忙得很,上回永嘉进宫之后,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来了。 “二十九,快了,”太后道,“贺礼也需要早早的备着,到时候一并送过去。唉,原本养在哀家身边的小丫头,现在也是要嫁人了,哀家这心里,还真有些舍不得。” 皇家嫁郡主,就是皇上不关心,太后也一定要让场面热热闹闹的,成王是她的养子,素来听话,永嘉又是在她身边长大的,万万不能让她收了委屈。上回成王府来宫里请太医被阻拦一事,太后也听人说了,这不仅是打成王府的脸,也是在打她的脸。 太后此番对永嘉嫁人一事这样关切,也是为了挽回她的面子。再宫里叱咤了一辈子的人,怎么会愿意承认自己已经老了,已经没有权利了? 皇后闻言说道,“就是嫁进赵家,也还是皇家人,太后若是想念永嘉,虽是都能召进宫。” “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哀家身边的小辈一个个的都要娶妻嫁人了。算着年岁,小五是不是也要定亲事了?” 太后口中的小五,便是皇后娘娘的幼弟,镇国公的嫡幼子,今年才过十六,正是说亲的年纪。皇后对着幼弟也狠关心,平时虽然见不到,但是母亲的家信总会提到。如今太后说起小五,皇后也来了兴趣,“正是呢,上回母亲来信,还说这让妾身替小五张罗张罗,看看京城的哪家闺秀出众。” 太后微微点头,沉思了一会儿,眼神看向下面的众妃嫔,突然停在了一言不发的贤妃身上,笑着说道,“听闻,贤妃家中正好有一个妹妹,怎么从没见过过贤妃召进宫来?” 贤妃只觉得被饿狼盯上了,周身不自在,僵着脸笑着回道,“太后娘娘,妾身家中确实有一妹妹,不过性情顽劣,不服管教,又年岁过小,所以至今还不敢让她来宫里,否则出了事可就不好了。” “哦,是么?”太后不咸不淡地问道。 “是,太后娘娘,家妹性格实在是顽劣至极。” 皇后见太后被贤妃的话说的不大高兴,便朝贤妃道,“太后娘娘不过是随口问一问,贤妃这样紧张做什么。” “太后娘娘恕罪,妾身,妾身……” 贤妃结结巴巴不知道该如何说,太后见她这样,皱着眉头道,“算了,这事下回再说去,哀家也累了,都散了吧。” 至此,贤妃才觉得终于松了一口气。随着众人走出去,心里还是一阵后怕。 德妃走过来,见她这不争气的样子,斜着眼看了一下便走了。王昭仪在她身边,看着贤妃那样子轻轻捂着嘴角笑了。 “贤妃娘娘,还真是可怜。” “可怜什么?”德妃眉毛一扬,“她自己不争气,怨不得人家打她的主意。” “娘娘难道不怕?” “怕什么,镇国公府缺不了太后,我柳家可不缺!” 德妃说地大气,贤妃在后面也听到了这最后一句。心中喟叹,母家强一点的到底不一样,像是她,便没胆子说这样的话。太后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她不是不知道,不过现在朝中这情况,贤妃可不敢让母家同镇国公府有什么牵连。 小妹,也只能赶快定了人家了。 ——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