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看花了眼,只觉得集市上的东西琳琅满目,比之前来的时候要热闹得多。 很快到了绣房,阿秀扶着孙大娘下了车。绣房门口已经挤满了人。 钱兰她们排在前面,她们的帕子已经收上去了,绣房的人要先看帕子,再决定要不要见人试试来人的绣工。 等了一会儿,有管事模样的人出来,念了帕子上的号,何兰被留下来进行第二道考验。 钱兰听到喜不自胜,她得意地看向阿秀。阿秀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不急不躁,反倒把她衬得十分轻浮。 她攥紧了帕子,见周围的目光都集中阿秀身上,她十分嫉妒。阿秀长得比她好,绣工还比她好,村子里自从她来了,她就再也不是众人的目光所在了。 现在,她还要来这里把她挤下去。她欺人太甚了。 钱兰气冲冲的,脑子一转,她想到一个好主意。 绣房里的绣娘又出来收第三波帕子了,那人慢慢走到阿秀旁边,恰好另一个小厮手上拿着笔墨纸砚,那砚台里满满的墨汁,小厮小心翼翼地走。 阿秀正要把帕子递给绣娘,那小厮不知为何,身子踉跄,急声喊道:“让开,让开,我的砚台!” 绣娘吃惊,没接稳帕子,帕子落地,砚台恰好整个扣在帕子上。 “我的砚台!”小厮脚滑摔倒在地,那绣娘练练后退,衣袖挂到门前盆景一截突出的树枝上,只听“刺啦”一声,那绣娘的袖子裂开个口子。 众人傻了眼。 阿秀忙上前将砚台捡起来,然后发现她的手帕被墨水浸染,已经看不出帕子上的金蝉了。 “哎呀,何嫂子,你这帕子上绣得到底是什么?真是可惜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钱兰走过来关切地问道,“要不然,何嫂子,你再绣一块吧,就是不知道,这时间来不来得及?” 钱兰掩口轻笑,阿秀赶紧用另一块帕子吸取墨水。墨水浓黑,帕子算是彻底坏了。她抬头,直觉这事跟钱兰有关系。 那小厮刚从地上爬起来,阿秀见他似乎行动不便,便帮他把地上的纸笔都捡了起来。 见砚台没坏,小厮松了口气。 那绣娘看自己的袖子坏了,急得直跺脚:“这可怎么好,这可是苏婆婆送我的新衣衫,这袖子上的纹绣还是苏婆婆绣的。现在破了可怎么办?” 她一直看着袖子,脸上又是可惜又是生气,那小厮不停地道歉:“好姐姐,是我的不是。但是这个丫头也脱不了干系。” 他手指钱兰,钱兰紧张得脸似火烧,她强装镇定道:“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 “不要狡辩,我刚刚明明看到你朝我脚下踢了东西,”他蹲下,左右看看,发现地上是几颗大石子,他捡起石子到了钱兰面前,“你踢过去的就是这个。” “我没有,”钱兰矢口否认,“我才没有!” 那绣娘信了小厮的话,上前猛然推了一下钱兰,钱兰一个趔趄,露出脚底下两颗石子。 众人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绣娘抓住钱兰:“原来真的是你,你弄坏了我的衣衫,现在怎么办?” “我,我……”钱兰词穷,只好说,“是你自己不小心,再说,你这件衣衫这么普通能要多少钱?” 她这话一出,阿秀暗暗皱了眉头,她刚刚特意瞧了这绣娘的衣衫,针脚细密,粉白的芙蓉花惟妙惟肖,一看就是上品。 “不值钱?”绣娘冷笑,“苏婆婆可是镇上最好的绣娘,她绣的衣衫帕子可以卖到十两,二十两以上。你居然说不值钱,那好,既然你说不值钱,那就赔我十两。” “十两?”钱兰倒吸一口凉气,她眼珠转了转,直接道:“既然这衣衫是你婆婆做的,你再让她给你做一件就好了。” “苏婆婆早就跟她儿子去别处享福去了,现在她不在了,这衣衫就算是彻底坏了。”绣娘瞪着钱兰,“今天你要敢不给我个交代,你们怕是都留不下来。” 她一下子把矛头对上了所有从何家村来的人,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钱兰,钱兰被埋怨的眼神给吓到了。 她强撑着走到绣娘面前道:“大不了我给你绣。” “好,你绣,只要你能绣得跟之前一模一样,我就饶了你。”绣娘把袖子往钱兰面前一伸,自有人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