寞。 阿秀拿了针线过来,真的坐在了赵陵的床头缝补那烧毁的衣衫。她绣技不错,略思索一下,便一针一线缝了起来。 赵陵拿了本书在看,一开始他的注意力在书上,透过书的边缘时不时看两眼阿秀。但是渐渐地,他的视线就完全被阿秀吸引。 她今天穿了一身湖蓝色的上襦和长裙,头发简单挽了个髻,插了一枚木簪,通体朴实无华。然而就是这身普通的装束丝毫掩饰不住她的清丽,脸上未施脂粉,肌肤却通透水灵,宛如雨过天晴枝头初绽的海棠。 她安安静静不发一言,低头认真做事的模样是最动人的风景。赵陵恍惚有种她是妻,他为夫的感觉,他操练一天回家,两个人用过膳后,妻子在为夫君做衣衫。 这场景太过温馨,他贪恋这温柔,不愿出声打破两人之间和谐的宁静。 一个时辰之后,阿秀绣好了。她揉了揉肩膀,看着修补好的衣衫,心里十分高兴。她扭头去看赵陵,正对上赵陵的眼睛,那眼中的温柔让她怔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陌生的悸动。 “将军,衣衫已经修好了。”阿秀顶着赵陵的注视,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赵陵摆手,她拿过去,赵陵看到,那烧毁的地方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破洞处被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所覆盖,那鹰气势恢宏,尤其是一双眼睛,更是带着睥睨天下的威势。 这让见过许多不少绣品的赵陵也不得不赞一声好。 “阿秀的手艺是越发精湛了,这鹰绣得不错。” 得到赵陵的肯定,阿秀心中犹如吃了蜜果,“将军不嫌弃就好。” 话说完,她看向赵陵,见赵陵含笑不语,她脸色微红,借口自己要去看药,立马跑了出去。 赵陵见她如此急切,不由得摇摇头,看来是自己着急了,还是要慢慢来。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之久,营里来了一个不受欢迎的人——叶天舟。 他一来就去看了赵陵,阿秀当时就在,看他来了,立马警惕地站在了赵陵的身后。 叶天舟瞧着倒是比之前和气,他道自己是吴敏善派来继续调查戎狄人事件的,顺便来看一下赵陵的伤势。 赵陵公事公办,两个人客客气气地说了几句话,叶天舟便在东营帐住下了。 阿秀十分担心叶天舟会为难赵陵,赵陵让她不要担心,他自己则是开始慢慢地继续练兵。 叶天舟一开始的确老老实实的,不过,忍了没有多少天,他便去找阿秀了,听说阿秀常在河边洗衣服,他偷偷地过去了。 “阿秀,许久不见了。” “你,你怎么过来了,你要做什么?”阿秀瞧见叶天舟便拿起了捣衣杵戒备地盯着他。 “你别误会,我是特意为了上次的事跟你道歉的。打伤了你弟弟还吓到了你,我做的的确过激了。我给你赔不是,你不要害怕。对了,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希望你看在我道歉的份上,原谅我吧。”叶天舟说着从怀里掏出个针线盒来,里面有各种颜色的丝线,还有各种大小不一的针,的确是绣娘都喜欢的东西。 可阿秀丝毫没有放松戒心,严肃地道:“我不要你的东西,也不接受你的道歉,你快点走,要不然我喊人了。” “你别喊,我真的没有恶意,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不然你打我一顿吧。就拿你手中的棍子打我,狠狠地打我。”叶天舟靠近阿秀。 阿秀抱着盆欲跑,他拦在前面,一个劲地让阿秀打他。阿秀一开始闪躲,到最后忍无可忍,把盆一扔,拿着捣衣杵就打。 她人虽然瘦弱,但是好歹也是做过农活的,她就把捣衣杵当锄头,那叶天舟就是脚下的烂泥地,她狠狠地,毫不留情地一下一下地打了下去。 叶天舟本来打的主意是阿秀肯定下不了手,就是真的打了,她一个弱女子也不能挥动棍子多久。到时候他又没什么损失,阿秀还能消气。 结果身上的疼痛让他怀疑人生,他躲也没法躲,也不能开口让阿秀饶了他,那样太有损他叶天舟的面子。 他只能嘴上说打得好,狠狠打,心里把出主意的石尤骂了个狗血淋头。 好不容易等阿秀打累了,叶天舟扶着腰,脸上还挂着强笑:“怎么样,出气了吧,能原谅我了吧。”M.dXszxedU.cOM